“你認識謝淮安?這畫上的人在哪?”張九日幾乎是前腳看見黑瞎子,後腳就上前緊緊抓住他的衣領。
黑瞎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發展,他想過對方可能真的認識,但沒想過這個局麵,好像很著急,跟尋仇似的。
瞎子不傻,他可不想沒把人給謝淮安找回去,反而給人吸引了一大波仇人。
“來來來,說說看,你是這名單上的哪一位?當年在墓裡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事?”
張九日稍稍平複了下心情,接過名單,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名字,他現在急得很,這個謝淮安還活著!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族長一直在尋找的答案很可能他能解答。
當年張九日遇見謝淮安的時候雖然年紀不大,但他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對他們不但沒有惡意,還愛護有加,對族長更是遷就,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們要開棺,要不是族長在場,他們未必能在那人手下開棺。
“是謝淮安讓你來找我們的是不是?四十二年,他憑空消失了?不是說之後不久會再來找我們嗎?如今四十多年了,他人呢?他到底知不知道族長他.......”
黑瞎子有些疑惑,這人口中的族長是哪位?
但見這人似乎沒什麼惡意,黑瞎子微微放鬆:“彆問那麼多的問題,我什麼也不知道,隻是來幫我表哥找人的,你是名單上的哪個?”
聞言,張九日收斂了一下自己著急的神色,上下打量著黑瞎子:“你?謝淮安的表弟?”
黑瞎子輕咳一聲,想起謝淮安那副十幾歲的孩子模樣,又看了眼一把年紀的自己,沉默片刻道:“你就當是吧。”
張九日正色道:“我是張九日,當年那個墓裡我也在場,這麼些年也找過他,但一直沒有消息,就不了了之,今天見到你才知道人還活著,他現在在哪?”
張九日語氣有些著急,似乎急著找謝淮安有什麼事,黑瞎子收了名單,單手敲了敲桌子:“我是來幫他找人的,他在哪不能告訴你,名單上其他幾個在哪?”
笑話,收錢辦事,隻有把他們的行蹤告訴謝淮安的道理,哪有把雇主的蹤跡告訴彆人的份兒?
張九日眼神一暗,這人不是個傻子啊.....
張九明在他身後微微戳了戳他,用眼神示意,張海客他們幾個現在可都不在啊,還有名單上的小鬼不會是說的族長吧?
族長你才看不見人影呢,為了找自己的身世,全國各地跑,如今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呢。
張九日顯然知道現狀,他平複好心情坐在瞎子麵前:“你把謝淮安的消息告訴我,我把這幾個人的蹤跡告訴你。”
黑瞎子在心裡‘哇’了一聲,真把他瞎子當傻子哄呢?空手套白狼?
瞎子沒說話,也沒表態,張九日知道這是說不通的意思了,但他不敢動手,也不敢讓張九明動手,這個瞎子說是謝淮安的表弟,真動了手,到時候謝淮安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再怎麼說,張九日也把當年對方出手搭救的人情記著,說來他脾氣倒也真是好,張海杏刀都抵人家脖子上去了,謝淮安卻還是願意幫忙。
他們不是白眼狼,自然記得這份恩。
“你表哥最想找的人應該是小鬼,他現在是我們張家的族長,前不久外出了,歸期不定,具體去了哪我並不清楚,唯一可能知道一點的大概是張海客。”
黑瞎子:“那這個張海客現在在哪?”
張九日眼神危險的看著黑瞎子:“光我說?你好歹多少透露一點謝淮安的事吧?他在哪不願意說,什麼事也不願意說?我們好歹也找了你表哥好多年。”
誰料這瞎子聽見他說找了謝淮安好多年,神色卻是有些不對,張九日看他的態度有些愣,這人四十多年都沒有聲響,按當年看到他的身手,不可能道上一點消息都沒有,不會真的是出事了吧?
張九日小心翼翼道:“你表哥他.....還活著吧?”
而瞎子隻是在想,謝淮安當年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跟誰對上了?又為什麼受了那麼重的傷,這些張家人顯然也不知情,甚至不知道謝淮安一睡就是四十年的事,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當然還活著,隻是當年確實出了事,他睡了四十年。”
張九日又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猛地站起身:“什麼?!睡了四十年?!”
張九日有過很多設想,什麼人死了,忘了答應過的事情,再或者彆的什麼意外,但根本沒考慮過這個事情。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又有些一言難儘:“你確定,你表哥...真沒死嗎?”
正常人哪能睡那麼久?還一睡四十年?
黑瞎子原本覺得沒什麼,現在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對啊,這四十年一晃而過,他一直以為自己帶著的是一具屍體,所以從來沒給屍體喂過什麼東西。
一個人就算沉睡,也不可能不吃不喝四十年啊。
遠在長沙的謝淮安打了個噴嚏,有些狐疑的瞧了瞧天,這....轉涼了?
又憶起謝淮安曾經說他們家族已經近百年沒有人出來了,瞎子猜測,他應該是某個大家族裡的小輩,那會不會昏迷也是他們家族裡的某種秘法?
是用了什麼藥?
瞎子壓下心裡的疑問,這些東西回去找謝淮安總能問個清楚,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打探清楚這名單上的幾個人都去了哪。
張九日在對方未回答的表情中明白自己的問題是不會有答案的,大概清楚謝淮安還活著就行,他其實還挺喜歡那人的,人很強,也沒什麼傲氣,比張念那個神經病強多了。
“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但你去找謝淮安的時候要帶上我。”
張九日這次的態度堅決,他不可能跟這瞎子聊一場,什麼都沒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