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感到絕望_我的極品後宮_线上阅读小说网 

164章:感到絕望(1 / 1)

“流妓!流妓!”楊愛她痛苦地反複地呼叫著,突然間從中得到了啟發。這不是說驅逐的理由,就是因為她到處流浪嗎?倘若她與宋征輿立即結婚,她就成了郡邑縉紳的內眷,有了家,也就可以改變身份了。

眼前倏然一亮,前天的詩會上,她本來打算向他暗示,讓他把這婚事定下來,他也好一心讀書,可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現在這不是個好機會嗎?要嘛結婚,要嘛被驅逐,二者必擇其一。

宋征輿如果有男子漢的氣概,就會衝破一切的阻力,與她結合。她相信他在關鍵時刻會挺身而出的,她轉憂為喜了,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因禍得福吧。她懷著深切的希望,等待著和他相見。

楊愛起床後,還未梳洗,即手書一劄,命令阿貴送給宋公子,請他務必今日來見。昨夜她一夜未眠,反反複複在思考著宋征輿這一個人,他是否有勇氣衝破世俗和家庭的阻攔來明媒正娶她,一件往事令她惶然了起來。

那一天,朱阡、李侍問和他又聚在船上飲酒,她給他們彈了一支曲子。朱阡提議要欣賞她的舞姿,她推說無人伴樂,李侍問欣然的撫琴,她舞了《春江花月夜》。

他們玩得正快樂時,船伯進來悄聲對她說:“那位錢公子又送來三十金,想見你一麵。”

她早就知道有個憨頭憨腦的錢姓玩紈子,常常投金給船伯,欲求一見,屢次受到她的拒絕,每次她都讓船伯把錢退還給人家,可是這個人就是不肯收回。船伯雖然說也不願她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但他對這位錢公子卻感到有點愧疚,憑著飽經風霜的閱曆,他覺得這個錢公子人不壞。

楊愛皺起了眉頭說:“船伯,我講過多次了,我不見那種俗人,把銀子退給他。”

船伯囁嚅著:“他執意不肯收回。”

宋征輿笑了起來,規勸楊愛說:“何必如此認真,稍許應付一下,既可以得金為我們遊樂的費用,也無損於我們,何不請他進來一道飲酒呢?”

宋征輿的話刺傷了楊愛的心,一股腦的惱怒和委屈油然而生,她拿來一把剪刀,喀擦的一聲剪下一小撮秀發,交給船伯說:“給錢公子抵金,對他說後會有期。”說著親手為朱阡、李侍問斟滿酒,又起身到櫥內取出一壺酒,自斟自飲,不理睬宋征輿。

宋征輿已經意識到她生了氣,有些尷尬,便盯著看,自我解嘲地笑著說:“好酒待客,也讓我分享分享。”

他從楊愛手裏奪過酒壺,半瘋半癲地故作醉態,就著壺嘴,咕嚕咕嚕地大飲起來。楊愛伸手來搶奪,他越發以醉裝醉,越喝越得味,楊愛不得已大喝一聲:“放下!此酒裏麵有砒霜,不能多喝!”

“啊!有砒霜?”宋征輿臉色倏然煞白,兩手一鬆,陶製的酒壺從他手裏滾落在船板上,跌成了幾塊。他的身子也隨之往下一滑,歪斜到地麵上涕泗滂沱,喃喃地嗚咽著:“征輿的命該盡矣,媽啊,兒再也見不到你了……”

楊愛鎮靜地拿來數隻鮮蛋,將蛋清打在碗裏,用筷子攪拌著說:“別慌,這可以解毒。”

麻利地把攪好的蛋清端到他麵前說:“喝下去!”

朱阡、李侍問早就蹲到他的身邊,幫助楊愛扶起宋征輿。他們都知道楊愛為了保持苗條和俏麗的身材,嚴冬不願意穿棉衣,常服微量的砒霜禦寒。她又喜歡飲酒,酒裏放置了一點砒霜,這是完全可能的。宋征輿一次喝下了一壺,必然中毒。

宋征輿一聽到蛋清能夠解毒,雖然看著那生蛋惡心,但還是張開大嘴,狼吞虎咽地喝了起來,正在收拾酒壺殘片的阿娟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錯了錯了!這壺久沒有放藥。”

她放下瓦片,從櫥內拿出一模一樣的另一隻壺來,向大家揚了揚,壺耳上係了根紅絲線:“有砒霜的在這裏。”

一場虛驚,宋征輿狼狽地從地板上坐了起來。“哈哈哈哈”,大家轟然笑了。

她倒不是有意要作弄他,當時她心裏不悅,想喝一杯藥酒定定神誌,慌亂中拿錯了酒壺,演出了這場活劇。可是這偶然演成的活劇,卻叫她看到了風流倜儻的宋征輿,有理想有抱負、有膽識的宋征輿,原來他……

現在她的心情就像一個即將踏上通往幸福跳板的人那樣,她還不知道那跳板架得是否結實?能安全走過去,就是幸福,反之就是無底的深淵。

送走了阿貴後,她也不想吃早點,立即的梳妝。她不喜脂粉,今天卻例外地敷了一層淡淡的鉛華,一夜未眠,香殘玉減,她不能讓宋征輿看到她的心理變化和內心的不安。

她穿上那件象牙色的夾袍,她最喜歡這種色彩;她準備了他喜食的茶點,用精巧的食盒裝好,放在茶幾上。又從壁上取下古琴,工工整整地放置在琴幾上;從床頭取出那把防身用的短刀,放在琴旁。她在一種就要得到幸福的疑惑,又怕失去幸福的忐忑中等待著他。

宋征輿像往常一樣,風度翩翩地走進了她的房間。見著她特意修飾了容貌,眼睛頓時放出了光彩,脫口而出:“美哉!佳人!”

楊愛朝他嫵媚一笑:“你說的可是真話?”

宋征輿點點頭,笑了:“當然,真美呀,河東君,你總別不相信我的話呀?”

兩扇半圓形的眼簾輕輕覆蓋著楊愛那傳神的雙眼,她微微地闔上眼睛,顯得更為嬌媚。宋征輿情不自禁地從她背後伸過手臂,把她輕輕地攬進懷裏:“柳兒,我的可人,你太讓我愛了……”

楊愛微微仰起頭,抬眼就碰到了他俯視她的眼睛,就像兩朵燃燒的黑雲,火焰直撲向她的麵頰。楊愛那痛苦的雲翳也被那兩朵火焰驅散了,留下的都是灼人的愛。她柔聲地問:“你願意為我們的愛做些什麽呢?”

宋征輿更緊地抱住她:“我連冰冷的湖水都喝過了呀。”

是的,他聽說她病了,曾經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寒冷刺骨的湖水。楊愛不是也以真情來報答他了嗎?她輕輕地撥開他的手臂,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拿過書桌上朱阡的短箋,遞給他說:“你看這個!”

宋征輿接過隻掠了一眼,就把它放到身邊的凳子上,又去拉揚愛的手說:“我已知道了。”

有如晴空霹靂,楊愛本能地往後退著,他知道知府要驅逐她,他還那樣若無其事,仍像往日那樣欣賞她的容貌,像以往那樣向她傾訴愛情,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她不無驚訝地望著他:“你知道了?你說這該怎麽辦?”

“姑且避其鋒頭,先躲一躲為妙。”宋征輿輕描淡寫地回答說:“等風頭過去,我們還會相見的。”

看他說得多麽輕巧啊?楊愛兩眼發花,兩腿酸軟,跌坐在矮幾上。她的心彷佛在突然間被撕成了碎片,這話若出自朱阡、李侍問友人的口中,那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它卻出自她愛人的口,不免就浸潤了殘酷的色彩了,叫她怎麽能接受得了呢?

幸福,美好的憧憬、信念,往日的情語和撫愛,一齊隨著心的破碎也化作了粉末。原來他們的愛情就是那霧裏的月亮,看看一個多麽大的亮影啊,天哪,他的摯愛,原來是不願意有點責任的愛。

她是滿懷希望,以為他一定會在這次事變中把她接回家中,結束她的漂泊生涯,讓她不受欺淩,嚐嚐安穩家庭生活的溫暖。哪怕身居妾位,隻要有他的愛,有他的理解,那又算得了什麽呢?她什麽都能忍受。

可是在這關鍵時刻,他卻隻字不提及此事。他隻會說他愛,卻沒有勇氣衝破世俗對她身份的偏見;說他愛她,卻不敢說服家庭把她娶回家中,這就是他全部的愛,這就是他為愛所做的全部犧牲。

楊愛肝腸寸斷,悲憤中生,這時她反而不惱恨知府大人要驅逐她的事了,而隻恨自己有眼無珠,識錯了人。俗子!懦夫軟骨頭!自私鬼!想愛不敢愛,竟不能庇護一個弱女子,算得了什麽男子漢?

愛之深,望之切,望斷而生恨。她能說什麽呢?她慢慢地站起來,走到琴幾前,握住短刀,高高舉起,砍向古琴。

琴弦嘣咚一聲響,斷了。楊愛扔下刀,拂袖走了出去。

“誤入桃園誤醉酒,錯將魚目作瓊玖。縱然借得三泖水,也難洗我今世羞。”

朱阡得知知府大人要驅逐楊愛的消息,就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他為楊愛未來的命運擔憂?他既希望宋征輿能在這關鍵時刻,能作出保護楊愛的決斷,也願意自己能為楊愛的留下來出一些力,他在楊愛的書桌上他讀到了這首詩。

船伯愁容滿麵地告訴他:“這孩子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早上喜滋滋地請來了宋公子,卻又氣憤憤地砍斷了琴弦。飯也不吃,就一個人出去了,我讓阿娟和阿貴去尋找,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有回來。”

船伯沉重地歎了口氣:“朱阡相公,請你勸勸她吧,她就聽你和李相公的。”

早在楊愛匆匆去城裏尋找宋征輿的時候,朱阡就有預感,他們的姻緣,很可能要成為水裏月鏡中花,將以悲劇結束。那時他怕她受不了,示意李侍問轉了個彎,他又親自去找宋征輿談了,勸他把男子漢的勇氣拿出來,宋征輿這才敢違背母親的命令偷偷來見了她。他為楊愛打抱不平,也恨這個人世不公,偏偏要將許多苦難壓到她身上。

不用解釋,隻要將知府的驅逐令和這首詩聯係起來,朱阡就明白了就裏,猜出發生了什麽事。一種不測的預感,像一簇火焰,燒炙著他的心。他擔心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會在對人生絕望以後,輕率地做出什麽決定,這更增加了他的憂慮:“我去找找看!”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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