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放心,馬被盜的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到底。”
連官府的馬都敢偷,簡直是膽大妄為!
葉初棠想起了獵戶落草為寇的事。
“孔大人,山匪往往是動亂的源頭,能剿就剿了吧。”
“張將軍已經在安排了。”
“匪窩在哪?”
孔知州已經從獵戶的口中得知了山匪的具體位置。
他沒多想,告訴給了葉初棠。
當晚。
山匪的窩就被端了。
葉初棠一邊殺山匪賺功德值,一邊將整個山寨搜刮一空。
***
次日。
天還沒亮,西澤和阿蠻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發。
祁老夫人知道阿蠻要走,很早就起床做早飯。
她拉著阿蠻的手,很是不舍。
“阿蠻,你都沒能好好休息兩天就要走,真是辛苦了。”
阿蠻抱住祁老夫人,笑著道:“初姐姐給了我揚名的機會,再辛苦都值得。”
“彆累著自己,要適當的休息。”
“義母,我會的,等到了天山郡,我給您寫信。”
“好,先吃點東西,再上路。”
這話聽著不太吉利,祁老夫人連忙換說辭。
“過來吃早飯,彆餓著肚子趕路。”
阿蠻和西澤很快吃完。
兩人翻身上馬。
阿蠻笑著道:“初姐姐,我先行一步,在天山郡等你!”
“好,路上小心。”
“我會的,後會有期!”
“駕!”
兩人打馬離開,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
祁宴舟拉著葉初棠回房睡回籠覺。
接下來的幾天,祁宴舟安安靜靜地養身體,葉初棠偶爾和孔知州商量水源的相關事宜。
冀州城內外,相繼挖出了一些水源。
百姓歡呼雀躍,每日都有人來客棧給葉初棠送東西。
知道她不收貴重的,送的基本都是瓜果點心,以及一些時令蔬菜。
小日子過得很是安逸,大家都快忘了自己還在流放路上。
偶爾還會有學子來找葉初棠,請教學問。
大多數時候,都是祁宴舟出麵。
以至於短短幾日,大家便知曾經的戰神王爺,也是滿腹經綸的才子。
才子配佳人,總能生出許多佳話。
就連說書先生都開始傳唱葉初棠和祁宴舟的故事。
三分真七分假,聽起來彆有一番滋味。
七日後。
祁宴舟的身體大好,流放隊伍再次出發。
和之前一樣,依舊是卯時。
如今已是夏末,天亮得要晚一些。
可冀州城卻燈火通明。
百姓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來送祁家人出城。
每家每戶都帶了東西,聊表心意。
有吃的,有用的,還有銀錢。
葉初棠早就準備好了路上所需的物資,隨便收了幾樣,以示真誠。
走到城門口,她對相送的百姓喊道:
“乾旱會持續很久,大家要囤水,不要浪費水。”
孔知州說道:“葉姑娘放心,百姓知道輕重,不會乾損人不利己的事。”
“那就好,孔大人,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祁宴舟也和掌管冀州城的三位大人告了彆。
韓衝喊道:“出發!”
***
如今已經是七月下旬。
雖然乾旱導致氣溫居高不下。
但北方冷得早,早晚的溫度明顯低了一些。
每日的路程也能按照律法規定的,走五十裡路了。
每到一個地方。
葉初棠都會去見當地官職最高的官員,教他尋找水源的辦法。
她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做了總歸是沒錯的。
或許有一天,她的功德值猛漲,是因為因她而找到的水源,救了很多人。
離開冀州城半個月之後,依舊一滴雨都沒下。
路上的流民逐漸多了起來。
大多數流民麵黃肌瘦,嘴唇乾裂。
偶爾還會遇到恃強淩弱,搶奪彆人財物的。
祁宴舟每次都管。
窮凶極惡之人,都被他殺了。
有悔改之心的人,會被他斷兩指,以示懲戒。
葉初棠靠在沒幾片樹葉的樹乾上,看著死氣沉沉的流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大概是孕激素影響,有些多愁善感了。
手落在肚子上,感受著越發明顯的弧度,嘴角染上笑意。
祁宴舟將帷帽戴在葉初棠的頭上。
微風拂麵,白紗輕晃。
“阿棠,吃水的問題越來越難,以後可能沒法頻繁地做飯了。”
就算有南驍在暗處提供水,卻也因人數眾多而杯水車薪。
葉初棠空間裡有吃的,並不擔心自己會吃糠咽菜。
她不甚在意地說道:“無妨,路上隨便吃點,等經過州郡縣鎮時,再好好地補回來。”
祁宴舟從葉初棠的背後環住她,手覆在她摸孕肚的手背上。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不做大鍋飯,單獨給你做。”
如今的情況,他隻能緊著葉初棠和孩子。
葉初棠不想吃獨食,連忙拒絕。
“不用,如今的天氣逐漸轉涼,吃食存放的時間久了些,吃上兩天沒問題。
每到一個州郡縣鎮,我們就備上兩天的糧,然後熬一熬,就到下一個城鎮了。”
北方地廣人稀。
彆說州郡了,就連縣鎮之間的距離,有的也得走上四五天。
若是願意走點彎路,村子倒是常能遇上。
可村民窮苦,不僅難以果腹,還飲水困難,無法招待流放隊伍。
所以,葉初棠提的辦法是最佳的。
可祁宴舟不想葉初棠受委屈。
“阿棠……”
他剛開口就被葉初棠打斷。
“阿舟,我一個人吃獨食不合適,但你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你彆忘了,我還有……”
她轉了個身,麵對祁宴舟,在他耳邊吐出兩個字。
鬼盜。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出現在祁宴舟耳裡,讓他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利器”。
“鬼盜”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弄點吃食肯定不算什麼大事。
他放下心來。
“阿棠,你現在是三身子,若‘鬼盜’弄不來吃食,你一定要和我說,彆苛待自己。”
“放心,吃飯用水這樣的小事,對‘鬼盜’來說和呼吸一樣簡單。
但我不能讓‘鬼盜’解決所有人的吃食和用水,以防給自己招惹麻煩。
所以每當‘鬼盜’給我送飯送水的時候,你得幫我打掩護。”
最後這句話,才是葉初棠提起“鬼盜”的目的。
有人打掩護,她才能安心吃喝。
祁宴舟覺得“鬼盜”能照顧葉初棠,他已經很感激了。
自然不會要求“鬼盜”管所有人。
他隔著帷帽,親了下葉初棠的額頭。
“阿棠,你放心,我不會讓人發現你在吃~獨~食~”
最後三個字,他用了調侃的語氣,
葉初棠解決了吃喝的問題後,拉著祁宴舟坐下。
地麵被曬得有些發燙,祁宴舟讓葉初棠坐在他的腿上。
兩人剛坐下,遠處就傳來人渣的怒吼聲。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將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還有吃的,統統交出來!”
緊接著是男人的慘叫聲,一聲賽過一聲,還不是一個人的。
老弱婦孺的求饒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葉初棠的視線被草木遮擋,看不清遠處的情形。
但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她站起身,“阿舟,你去看看。”
祁宴舟剛要答應,韓衝就說道:“這次被搶的人挺多,有點不對勁,我帶人過去瞧瞧。”
“若是出事,招呼一聲。”
“好,我先去了。”
韓衝叫了十人,隨他一起前往出事的地點。
葉初棠收回視線,坐回祁宴舟的腿上。
“最近京城有沒有什麼消息?”
祁宴舟將葉初棠往上提了提,讓她坐得更舒服。
“有,皇帝的身體恢複了七八成,開始上朝,結束了皇子之間的爭鬥,大量的道觀被拆除,收繳的錢財充了國庫。”
“德公公中毒較深,身體一直不見好,皇帝趁機將他的人鏟除了一些,我趁機安插了一些人。”
“皇帝對修道長生賊心不死,將善存真人接進皇宮,讓其偷偷住進了紫雲閣。”
說到這,祁宴舟挑了下眉。
“有個消息你肯定會感興趣。”
葉初棠想著祁宴舟說的都是宮裡的消息,她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
“關於葉安靈的?”
祁宴舟並不驚訝葉初棠能猜出來。
因為京城和她有關的人,不多。
“對,她現在不僅是皇上的女人,還和善存真人牽扯不清,野心很大。”
“怎麼,她還想搞出一個兒子,爭帝位不成?”
“應該是,要殺了她嗎?”
宮裡的女人多,死個人再正常不過。
葉初棠很清楚葉安靈掀不起風浪來,因為皇帝已經沒了生育能力。
“不用,若葉安靈真搞出個孩子,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就算皇帝覺得自己老當益壯,殺葉安靈也是新帝該操心的事。”
說完,她想起宋景寧的高調,問道:“皇帝沒對宋家做什麼吧?”
宋景寧一路往北遊學。
授業解惑之餘,也暗中幫祁宴舟和葉初棠揚名。
祁宴舟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彆擔心,我宋家幾經改朝換代,知道如何保全自己。就算皇帝不管不顧地對宋家動手,北檸也會護他們周全。”
說到宋家,他提起了在華庭書院上學的俊兒。
俊兒很乖很用功,身體也養好了很多,常得夫子誇讚。
雖說他有樂兒照顧衣食起居,但總會親力親為。
“阿棠,你的眼光不錯,俊兒是個好孩子。”
葉初棠笑著道:“那是自然,金姨和單兒快到天山郡了吧?”
“再有差不多十日便到了。”
祁宴舟的話剛說完,韓衝帶著內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祁公子,帶五十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