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郡王道,“我們把糧食搶了!”
齊宵道,“能不能出點靠譜的主意,東厥都在交界處增兵了,就差一個借口就對我們寧朝起兵了,這時候搶糧食,不正好把借口送到東厥手裏了嗎?”
幾人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弱。
藥房內,蘇棠坐在那裏,臉上是化不開的寒冰,有些東西她極力忍耐,一再的權衡利弊才忍住沒有帶上戰場,可現在她忍不了了!
一個東雍在作祟還不夠,還有一個東厥在旁邊煽風點火,不把他們都鎮住,還真當他們寧朝是他們能蠶食鯨吞的!
大哥為了小北能連命都不要,她為了大哥一樣能豁得出去!
蘇棠走到書桌前坐下,對半夏道,“研墨。”
半夏趕緊研墨,蘇棠拿鎮紙把宣紙撫平,提筆蘸墨,在紙上寫寫畫畫。
半夏歪了腦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世子妃要做什麽。
寫了好一會兒,蘇棠才把筆放下,吹幹墨跡後,把守在營帳外的陳青叫進來。
將東西交給陳青,蘇棠叮囑道,“這東西極為重要,找信得過的人去辦,你親自監督,製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還有……”
“這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主子。”
蘇棠交待暫時別告訴謝柏庭,陳青以為蘇棠是像當初製削鐵如泥匕首一樣怕失敗所以不讓說,等成功了再告訴世子爺也不遲。
這東西是世子妃在得知自己兄長被穿了琵琶骨,帶著滿腔怒火寫下的,必然和給蘇大少爺報仇有關,要是別人交給他圖紙,告訴他這圖紙上的東西造出來能幫蘇大少爺報仇,他決計不會信,可世子妃畫的,他不信也信三分了。
鄭重向蘇棠保證絕不會讓圖紙外泄,陳青就退下了。
陳青走後,半夏眼角微紅的望著蘇棠,“也不知道大少爺現在如何了……”
信從東雍廉州府送到世子妃手裏,最快也要四五日,她隻是被刀割破手都疼的受不住,不敢想象大少爺被穿了琵琶骨會疼成什麽樣。
蘇棠比誰都迫切想知道自家大哥的情況,可眼下她除了等也隻能等,等大哥的消息送來,等圖紙上的東西製成。
等待是最煎熬的,她必須得做點什麽。
蘇棠又提筆蘸墨,寫了封信。
軍中大帳內,氣壓不是一般的低,蘇鴻山臉色陰沉,額頭青筋暴起,怒火大的能把帳頂掀掉。
半夏走進去,把信呈給謝柏庭,“世子爺,世子妃讓您派人把這封信射到東雍城牆上去。”
謝柏庭眸光落在信上,然後才伸手接過。
半夏把信送到就福身退下了,大帳內有一個算一個,所有人的眸光都匯聚信上,好奇護國公主在信上寫了什麽。
信沒有封口,蘇棠的信都能給東雍人看了,何況是自己人了。
謝柏庭將信打開,信安郡王幾個圍到他身後,瞥到信上寫的話,信安郡王脫口道,“堂妹霸氣!”
把信給扶風王和蘇鴻山過目後,謝柏庭就派人把信射到東雍城牆上。
東雍大營內。
澹伯侯正在和麾下將士議事,議的正是東厥送糧草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