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要吃的菜,無了!
他滿臉不爽,站起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質問:“你是何人?弄爛了我家的門,賠錢!”
十三四歲,怕是有一米七了,長得好看,卻一臉的怒氣洶洶。
中二之魂熊熊燃燒!
偏偏,戴上圍裙之後,居家感瞬間拉滿——中二少年圍裙小保姆!
桑初晴轉頭看向中年男人,福身一禮:“桑初晴,拜見父親!”
“長話短說:桑雪做回了侯府嫡女,桑家容不下我,我便隻能找自己親生父母。”
“若你們不願意認我,我這就走。”
三言兩語,乾脆利落。
“啊,彆走!”
中年男人肉眼可見的緊張,手上的刀隨地一扔,亂七八糟地拍了一通身上的泥塵,目光黏在桑初晴臉上。
“你是……初晴?”
圍裙少年也是看清楚了,“爹,她長得跟娘真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我的女兒啊!我丟了十七年的女兒啊,可算是回來咯!”中年男人不顧形象嚎啕大哭,卻怯步不敢上前。
他將桑初晴上下打量了一遍,臉色很快變差:“你穿著一身貼裡,一路走到這兒來的?”
少年也問:“你身上怎麼這麼臟?”
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你流血了?他們把你趕出來,還打你了?”
桑初晴撩起衣袖,露出一道滲血的傷口,輕聲說:“途中遇襲,打了一架。”
好他一個南陽侯府!
原本隻想冷眼旁觀看他們自己作死,但現在——他們想要她死,她也不想留他們活!
父子倆都很緊張,問了好多,眼瞧著都恨不能立刻打上南陽侯府去。
桑初晴不想過多解釋,趕忙轉移話題:“我母親呢?”
“在屋裡呢!”男人見她神情冷淡,有點清冷疏離感,便沒再問了。
怒瞪兒子一眼:“先帶你姐進屋,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正屋是一堂屋加東西屋的布局,老兩口住在西屋,向陽東屋原先是桑雪在住。
兄弟四人,兩人合一間,住兩間偏屋。
桑初晴跟著父子倆進了西屋,行了一禮:“拜見母親!”
原主的親媽是個中年美婦人,一副病容。
“我的女兒……”看見她的第一瞬,眼淚猛猛地掉,朝她伸手:“快,過來讓娘看看!”
桑初晴上前,蹲在床榻邊。
婦人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
摸到桑初晴掌心的繭子,又見到她袖口的血跡,再看她滿身的泥灰,怒道:“咱們養阿雪,可是沒讓她乾過半點農活啊!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是養女,他們讓你吃苦、把你趕走、還打你!桑家,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長得很美,雖衣著樸素,卻難掩優雅大氣。
唔,很有趙雅芝的那個味道!
這樣的人,不可能把女兒拿去偷梁換柱。
桑初晴心想,其中必定有誤會。
也好,她讓人去查一查。
以南陽侯府的德行,遲早用得上!
一旁的少年哼哼地接母親的話茬:“是唄,沒讓她乾,活兒都讓我乾了唄!”
中年男人反手一個爆栗打在了少年額頭:“不讓你乾,難道還能讓我姑娘乾?”
少年皺著一張帥氣的臉,敢怒不敢言。
這一家子,氛圍感真好。
桑初晴默了一瞬,反過來握住婦人的手,換了更親切的稱呼:“爹,娘!”
又看向少年:“小弟。”
她知曉喻家人的名字。
父親喻驚鴻,母親白婉蓉,小弟叫喻今歌。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溫潤,少年耳朵瞬間紅了,撇開頭、用拇指擦了擦鼻子,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哼……”
躊躇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姐……”
桑初晴噗呲笑了。
她喜歡這一家子!
比侯府那群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白眼狼,好太多!
她轉頭,手指按上白婉蓉的腕間。
診脈片刻,道:“娘身子本就不太好,思慮過重、心生惡氣,才會病倒。今日太晚了,明日我進城給你買藥。但……你還得開闊心胸才行!心平能愈三千疾,多數疾病都是從情誌消沉發起的。”
眾人吃驚,喻驚鴻問:“你還會治病?”
桑初晴說得很保守:“略懂一二,皮毛罷了。”
“那可太好了。”喻驚鴻上前,給妻子喂水,道:“娘子,明日我就去送信給爹,說找到女兒了!”
夫妻倆哭成一團。
桑初晴心下詫異。
她查到的消息,可沒說原主還有爺爺。
所以喻家到底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