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力有能及,順手替徒兒了結這段因果,自無不可。
“彆彆彆,大根你身強力壯,哪裡有我幫忙的機會。”
陳業連忙想扶起黑老漢,可身後的糧食晃晃悠悠,險些倒下。
黑老漢眼疾手快,又替陳業取下身後的背簍,背在身後:
“哈哈,之前就見陳哥搬不動,本就是想著順路幫陳哥捎回去。帶兩袋米也是帶,那不如我一並帶了!”
黑老漢身為體修,背這些糧食輕鬆寫意。
陳業慌忙摸出十枚靈砂:“使不得使不得!哪能白使喚人,不瞞大根,起初我便尋思找力工幫忙,這十枚靈砂就充作報酬了。”
坊市中,若力工本就要出城,十枚靈砂算得上公道價了。
黑老漢銅鈴眼瞪得滾圓:
“陳哥這是臊我呢?街坊鄰居搭把手的事。”
話雖這麼說,布滿老繭的手掌卻把靈砂攥得死緊。
陳業看在眼中,寬慰道:
“哪能讓你白白損耗氣力?這世道,每一絲氣力每一絲靈力,都是活下去的關鍵。”
“那好!陳哥,我腿腳快,回家還要侍奉老母,先走一步了。”
黑老漢不再推辭,揮手與陳業一行人告彆。
他步履如飛,踩著一路泥水,很快就從陳業的視線消失。
待出了城後。
黑老漢才狐疑地從懷中拿出靈砂,反複打量,確定是真的靈砂後,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渾人,莫非真改了性?我當隻是想誆我乾白活。”
他忽然又想到陳業之前說的話。
遲疑了下,又將靈砂從錢袋內挑出,塞到單獨的兜裡。
……
日頭西斜時總算捱到窩棚區。
回來時,倒是沒有看見張老道的影子,這老登不知又去哪裡快活了。
一進門,陳業癱在門板上直哼哼,兩個小徒弟像脫了線的布偶,蜷縮在黴味刺鼻的草席上。
兩個徒兒身子比陳業還虛,
她們雖然沒有搬東西,但從來沒有在外麵走這麼久。
光是走路,就夠她們喝一壺了。
“真累啊……”
陳業手酸腳麻,扯開汗濕的衣襟,小腿肚突突直跳,他不停揉著小腿肚,才好受不少。
虛,太虛了!
黑老漢已經提前陳業一步,幫他把搬來的東西堆在屋內,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體修腿腳可真利落。
陳業感慨著,美滋滋地望著堆積在一塊的各式物資,心中多了一分滿足感。
他這人就是這樣,要是家裡沒有足夠的儲備糧食,總覺得很不安心。
可很快,陳業心頭一沉。
家裡遭賊了!
他臨走前,有意識地在家中留了一些記號,一旦有人翻動東西,就會破壞這些記號!
不會是黑老漢乾的吧?
黑老漢提前來他家,有作案時間。
陳業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
在原來的遊戲劇情中,黑老漢夜裡尋前身時,發現前身身死,都隻是翻了屍體上的資源。
沒有去翻家中東西,特意留給兩個小丫頭,給她們活命的機會。
由此可見,黑老漢人品還是有一定保障。
陳業來不及跟兩個徒兒解釋,拖著乏力的身子,匆忙在床底下的暗格翻找著。
他臉色一變。
前身留下的靈藥膏,不翼而飛!
屋內唯一值錢的,就是這靈藥膏。
雖用了不少,可殘餘藥膏依舊價值不菲,值三塊靈石!
“師父?”知微似乎看出什麼,輕聲問了一句。
陳業扯起笑臉:“沒事,師父找東西。”
這兩個丫頭太容易受驚,陳業暫時不打算讓她們擔心。
他快步來到雜貨間,雜貨間的門已經被打開。
雜貨間內,翻動的痕跡就更明顯了。
但好在沒丟失任何東西,不過本來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唯一值點錢的鐵劍仍在,隻是劍柄纏著的破布被翻了個麵。
那人不知是瞧不上,還是覺得太顯眼,沒有偷走。
“該死,真該死啊!”
陳業臉色猙獰,這些天他就出了這一次門。
結果就是這出門的功夫,家裡就進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