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手藝不錯!”陳業笑眯眯地誇道。
小女娃慌張地放下碗筷,小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小手無處安放,都不敢繼續吃飯了。
陳業扶額:“你繼續吃你的,師父就是單純誇你一句。”
聞聲,小女娃默默緩了一口氣。
重新扒拉著比她臉蛋還大的瓷碗吃了起來。
青君的手藝確實出乎陳業的預料。
不好,但也不差。
但她隻是一個小女娃,第一次燒飯就能有模有樣,已經難得可貴。
要知道,她基本對下廚一點都不了解,當時做一步就要問陳業一嘴。
“不愧是以後的滅世妖女,青君從小就是個聰慧的孩子。”
陳業心中感慨,輕輕抱著大女娃,不停投喂著。
聽著兩個女娃細細的咀嚼聲,淺淺的呼吸聲。
陳業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安心感。
而懷中稚嫩的身子,又提醒著他,
他抱著的大女娃,是一個切切實實的生命,是一個可憐得惹人憐惜的黑毛團子。
而非虛無縹緲的遊戲數據,
更不是遊戲動畫中,冷漠俯瞰眾生的神女。
今天青君的胃口似乎比較小,
小臉埋在大瓷碗中,哼哧哼哧地吃了幾口。
就默默爬下椅子,悶頭去洗廚具去了。
“師父,飽了。”
黑毛團子忽然低聲道,同時抿住唇瓣,不肯再吃。
她不怎麼習慣和陳業說話,
哪怕早就吃飽了,她也不敢說話。
可再不提醒他,肚子就要撐破了!
原來,餓了會讓人難受,飽了也會讓人難受啊……
曾經知微一直以為,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吃飽。
陳業瞥了眼大女娃圓滾滾的肚子,擱下碗筷。
自來熟地拿著手帕幫她擦著小嘴。
好似在照顧小寶寶一樣……
知微不適應地偏過頭去,卻始終難逃陳業的大手。
這段吃飯時間對她來說,可謂煎熬到了極點,說度日如年都不為過。
好不容易待陳業擦好後,
大女娃就迫不及待地從他腿上跳下來。
逃也似地去廚房內幫青君洗碗。
“嗯?怎麼感覺大丫頭在躲著我,莫非……還不夠溫柔嗎?”
陳業蹙起眉心。
不過,知微這丫頭是真冷淡啊。
他和青君相處數日,已經漸漸熟絡起來,平時也能說得上話。
倒是知微,陳業和她的關係寸步未進。
陳業有時候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人了?
青君這樣天真活潑的小女娃,怎麼可能是滅世妖女。
倒不如說,知微反而更有妖女的潛力……
陳業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那都是幾百年後的事情了,或許是以後的顛沛流離,才讓青君這麼乖巧的孩子變成妖女。”
“哼!再怎麼冷淡的女娃,遲早會被為師的熱情融化!”
“砰砰砰!”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奇怪,誰會主動找我?”
他放下剛端起的碗,手掌搭在刮骨鞭上,謹慎地靠近木門。
透過木門縫隙,能看見門外站著的,是一位年輕的女修。
年齡大概在二十出頭,五官秀美,神色不耐。
她穿著天青色道袍,胸口鼓鼓囊囊的。
背負法劍,腰帶還掛著一枚玉佩,上刻靈隱二字。
這是靈隱宗外門弟子!
陳業忐忑開門,
女修也不打招呼,伸著脖子朝裡麵張望幾眼,沒有發現異常後,才道:
“我乃雲溪坊駐守弟子李秋雲,例行調查。近日,有兩個魔修流竄而來,閣下若是知悉情報,煩請上報。否則視為同夥,一律打殺!”
陳業掌心汗水直冒,忙不迭地點頭:“明白!”
“明白就好。魔修危險,癲狂易怒,望閣下好自為之,莫要誤入歧途!”
李秋雲都懶得進陳家進一步探查,隨意在手中冊上勾畫幾筆,又匆匆趕往下一家。
陳業偷瞄了一眼,那冊子上滿是人名,偶爾有些人名被紅線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