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秣已然不耐煩,眉頭緊蹙,對於因著方才的文字她斷定這邊官話大約和虞朝類似,索性直言,“將你們領頭人喊出來與我對峙。”
隊長對於薑秣不認識自己有些懷疑,但不多,“我便是隊長,薑秣你彆裝傻,你現在是宋家新媳,大婚之日,強綁村民可還有王法?”
隊長的話,她聽明白了。
強盜買賣不若如是。
她簡單分析出幾點,第一‘薑秣’還是她。
第二,真有人膽大包天到給當朝太後進行這種匪夷所思的邪惡換魂手段。
第三,這地方很窮……
薑太後自小錦衣玉食,甚至抄家後跟隨先帝在外征戰十幾載,風餐露宿,遇見的百姓精神麵貌也比這些人強上許多。
接著道,“這繩索,之前可是在我手上的,你們強買民女,可將皇帝太後的律法放在眼中?此時說我目中無法,豈不荒謬至極!”
村民聽得清楚薑秣說的話,禁錮他們上千年的稱呼,讓他們臉色瞬變。
“薑秣,你不想活,彆拉我們下水。”
“什麼什麼稱呼,就知道你們這些資本家大小姐有封建反叛思想。”
“誒呦,活不了了,老宋家真是害慘我們,這新婦腦子不好使啊!”
……
嘰嘰喳喳,嗚嗚咽咽,吵得人心煩,更何況她還聽不懂。
緊盯隊長,等他說話。
隊長捋直了氣,隔壁朝陽村是看她腦子不好,才賣過來的吧?想讓他們一村子人陪葬,好歹毒的心思。
苦口婆心勸導,“薑秣,封建餘孽思想可不能傳播。念你新婚,不追究你的過失。”
“今日就到此為止,既然宋老三回不來,你一個新媳婦也不便和宋家人一起住。”
“村西頭還有座院子,你暫且住那裡,等宋老三回來,再舉行婚宴。”
所有字詞單拎出來薑秣都聽得懂,但合起來卻又出乎意料的難以理解。但她不是沒腦子的莽夫,懂得保存精力。
於是沉默點頭。
隊長的做法引得一些人不滿,但他們更怕薑秣說出什麼更駭人聽聞的說辭。
更何況,西頭那座院子……
眾人沒注意到的角落,從始至終沒出一言的女人,心虛地擰著一側衣角。
‘薑秣’越瘋對她越好。
但她並不想讓薑秣離開宋家,狠狠掐一把手腕上的軟肉,嚎叫著衝出去。
“弟妹啊!”
薑秣有心躲開,速度卻沒跟上,硬生生讓她撲個滿懷。
“可憐我這弟妹,新婚大喜的日子,新郎卻不回家。誒呦!還要讓旁的不相乾的人趕出去。”
“可憐的孩子,嫂子在呢!彆怕,實在不行,你跟嫂子睡!”
“打量著誰不知道你們那齷齪心思?”
“我這弟妹貌美如花,賤皮子的壞東西見了能不作惡?”
聲音洪亮,粗放。
薑秣硬生生想起戰前敵方將軍叫囂時的場景。
聽不懂,但該殺!
隊長麵色不虞,若非宋老二,薑秣可不會來朝餘村,他婆子怎麼回事?還敢置喙他的命令!
冷哼一聲,“薑秣,你住不住?”
薑秣用力扒下身上的女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