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神風堂鼾聲震天,柳亭亭的呼嚕聲像拉風箱,何妙妙說夢話都在念叨菜譜,我——苗阿傑頂著醜醜姑娘的人皮麵具,蜷在草堆裡數羊,馮笛抱著血魔聖劍睡得像個糯米團子。
誰能想到,月光下正有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進來,苗翠花踮著腳像踩高蹺,懷裡揣著的迷香盒子還在漏粉,把自己嗆得直翻白眼。
"嘿嘿,小劍劍,姐姐來接你回家~"
苗翠花掏出迷香,學著電視劇裡的樣子優雅地一吹,結果用力過猛,迷香全糊自己臉上了。
她原地轉了三圈,差點栽進花盆裡,好不容易站穩,才發現我們五人組早被柳亭亭的"龍卷風呼嚕功"震得集體蒙頭睡,壓根沒聞到香味。
"這群豬!"
苗翠花氣得直跺腳,一把薅走馮笛懷裡的血魔聖劍。
劍身突然發出"嗡"的一聲,嚇得她原地蹦了個迪斯科:
"媽呀!這劍會放屁!"
她抱著劍撒腿就跑,卻沒發現馮笛的睫毛正在瘋狂抖動——這位血魔劍法傳承人,睡夢中都在惦記著自己的寶貝劍。
跑出神風堂沒多遠,苗翠花突然感覺手裡一輕。
血魔聖劍"嗖"地飛上天,在空中畫了個愛心,朝著神風堂的方向狂奔。
"站住!你這個負心劍!"
苗翠花撩起裙擺就追,高跟鞋"噠噠"聲驚飛了樹上的夜梟。
路過村口的臭水溝時,血魔聖劍突然玩心大發,貼著水麵來了個漂移。
苗翠花光顧著仰頭罵劍,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栽進溝裡。
她頂著一頭爛菜葉爬起來,活像剛出土的兵馬俑,手裡還死死攥著半截斷了跟的鞋:
"劍!你給我等著!看我不把你回爐重鑄成指甲刀!"
劍哪管她的威脅,徑直飛到王寡婦家的牆垛上。
苗翠花咬咬牙,學貓一樣往上爬,結果裙擺卡在牆縫裡。
她拚命掙紮時,血魔聖劍突然發出"咻"的劍氣,把她的假發片都削飛了。
"救命啊!這劍會卸我妝!"她慘叫著摔在地上,額頭腫得像壽星公。
屋頂上的血魔聖劍晃悠得更歡了,還發出"叮叮當當"的笑聲。
苗翠花氣紅了眼,抄起牆角的梯子就往上爬。
結果梯子缺了個橫檔,她一腳踩空,"啪嘰"摔了個嘴啃泥,門牙差點磕掉。
更倒黴的是,這動靜驚動了院子裡的大狼狗——那狗正做著啃肉骨頭的美夢,被吵醒後氣得直冒火星子。
"汪!你敢搶我雞腿?!"
大狼狗誤會了,以為苗翠花要搶它夢裡的美食,齜著牙就衝了過來。
苗翠花尖叫著滿院子跑,手裡還緊緊抱著劍:
"大哥!我真不是搶你雞腿的!我是偷劍的!"
可大狼狗哪聽得懂人話,追得更起勁了。
慌亂中,苗翠花像隻猴子似的竄上樹。大狼狗在樹下急得直轉圈,突然縱身一躍,"嗷嗚"一口咬住她的屁股。
苗翠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半截裙子被扯了下來,露出裡麵印著小豬佩奇的粉色內褲。
"救命啊!狗大哥!我給你買十斤雞腿還不行嗎?!"
大狼狗哪管她的求饒,蹲坐在樹下,吐著舌頭盯著樹上瑟瑟發抖的苗翠花,眼神仿佛在說:
"小樣,看你能撐多久?"
苗翠花抱著樹乾,指甲縫裡全是樹皮,雙腿抖得像篩糠:"劍祖宗!快救救我!我再也不敢偷你了!"
血魔聖劍在空中轉了個圈,發出一串嘲諷的嗡鳴,然後慢悠悠地飛回神風堂。
可憐的苗翠花就這麼被困在樹上,聽著大狼狗的呼嚕聲熬過了漫漫長夜。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黑眼圈上時,大狼狗終於被遠處肉鋪飄來的香味勾走了。
苗翠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滑下樹,渾身沾滿樹葉和狗毛,衣服破得像丐幫新款。她望著神風堂的方向,突然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