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內城上演著這場由貪婪導演的荒誕劇之時。
外城，一條彌漫著一股餿味的泥濘小巷裡，另一場更為原始、也更為赤裸的“生意”，正在進行。
潑皮王二麻子，正一腳踩在一個早已被掀翻的菜攤子之上。
幾顆摔得稀爛的青菜，混雜著泥水，沾滿了他的草鞋。
在他的腳下，那名平日裡起早貪黑，靠著這點小本生意勉強糊口的菜販，正被人高馬大的地痞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們這群天殺的畜生！”
菜販奮力地掙紮著，布滿老繭的臉漲得通紅。
“月月交‘平安錢’！天天來白拿！現在還要砸我的攤子！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一邊掙紮，一邊指著不遠處內城的方向，嘶聲怒吼。
“有本事，你們去找那些穿官皮的！去找那趙扒皮！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鄉裡人，算什麼東西！”
王二麻子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蹲下身，用布滿汙垢的手拍了拍菜販的臉，臉上露出了一個貓捉老鼠般的笑容。
“老張，你說錯了。”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
“我今天來，不是來收你的‘平安錢’的。”
他指了指不遠處，菜販的瘸腿兒子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是來……給你送一場富貴，指一條明路的。”
菜販聞言愣住了。
王二麻子站起身，背著手，學著那些說書先生的腔調，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那點‘平安錢’，爺現在已經看不上了。”
他看著菜販那依舊充滿了憤怒與不解的眼神，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得意和神秘。
“現在，城裡有了新規矩。”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去，去內城那家新開的‘金蟾錢莊’。”
王二麻子又伸出了五根手指。
“存進去……十五文錢。”
“這個月，我就不再找你的麻煩。”
“以後每個月，你都去存十五文。”
王二麻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善意”的笑容。
“我，就保你這攤子平平安安，再也沒人敢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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