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個孩子是她和陸長林的。”陸夫人坐在床邊說。
不用問,“她”就是那個不速之客。
倒是沒想著撕破臉,在人散了之後才過來。
宋清殊沉默片刻,抬起頭來:“乾爸做不出這種事,我願意相信乾爸。”
宋清殊的童年是在陸夫人的陪伴下長大的,這其中陸先生和全天下多數父親一樣,是一個相對沉默的角色。
宋清殊得到的父愛來源於莫北丞最多,陸先生次之,而宋先生幾乎沒有。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陸先生已經去世,但陸夫人和陸展的人生還長,她總不能看著一個陌生女人帶著孩子入侵他們的人生。
如果這孩子真的是陸先生的血脈,以陸先生謹慎的性子,應該也早已替他想好了後路,用不著她聖母心。
陸夫人顯然自己已經消化了不少情緒,看上去很平靜:“我也跟她這麼說的,但她要那個孩子跟展展做親子鑒定。”
宋清殊:“她沒有權力這麼做,如果她敢私下裡找展展,陸家和莫家都不會放過她。”
陸夫人愣了一下,顯然,宋清殊的態度給了她一針強心劑。
她這個女兒不和稀泥,沒白疼。
陸夫人說:“其實她這個時候過來未必是壞事,你乾爸出事的這幾天,我沉浸在悲傷裡,完全失去了對現實的把控能力。
但她一來,讓我對你乾爸心生疑竇,反而沒有那麼傷心了。”
宋清殊點頭,她不好過多對陸先生和陸夫人的感情置喙,隻得寬慰她:“乾媽,人死如燈滅,但活著的人還要活得更好。”
此時,陸夫人竟然突然握了她的手,神色鄭重:“小寶,乾媽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她太鄭重了,以至於宋清殊大概猜到了陸夫人要說什麼,放鬆的脊背也一瞬間繃直。
陸夫人:“回上京來,陸家的家業需要你。”
過去陸家的家業由陸先生夫婦共同打理,陸先生是主力,如今撒手去了,陸展還小,家業不想旁落的話,的確需要一個自己人。
“今天發生的事,隻是個開始,覬覦陸家家業的人,可不隻是這一對母子這麼簡單。怕的是,她們背後還有人。”
陸夫人腦子好用,想得也深。
她不信任彆人,卻信任宋清殊。再說,陸家的家業裡,原本就給宋清殊預留了一份。
她從來不怕這個乾女兒惦記。
宋清殊如何不知道這份信任有多麼沉重,她在床上,抱著膝發了會兒呆。
“乾媽,我明天再給您答複,好不好?”
陸夫人走了,宋清殊一晚上沒怎麼睡著。
她腦子裡天人交戰,一方麵是不能棄陸夫人和陸展於不顧,另一方麵是珍珠的問題。
陸夫人養了她15年,如今需要她,她得回來。
但回來,珍珠就有暴露的風險。
如果盛熙川知道了當年流產事件是她的將計就計,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最重要的是,如果盛熙川來搶孩子,怎麼辦?
當務之急,是給珍珠一個妥善的安置方案。
陸夫人也知道她的擔憂,行動迅速,第二天一早帶了個人來給她看。
“這是我的堂侄女莫藍溪。”陸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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