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石室暗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周明腳步踉蹌地跌了進來。他的右眼高高腫起,幾乎睜不開,臉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狼狽至極。一進來,他便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幾分激動與急切:“家主,張角...張角答應了!“
盧毓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動作太過急促,以至於錦袍的下擺帶倒了一旁的茶盞,問道:“他真肯接受質子?”
“是的。”周明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而後繼續說道:“張角說...若一切進展順利,可保各家平安無事;若有任何差池...”說到此處,他微微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好個妖道!”鄭渾忍不住冷笑一聲,山羊胡須因憤怒而微微顫動:“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過就是個聚眾鬨事的賊寇罷了!”
崔琰抬手,示意鄭渾噤聲,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宛如黑暗中陡然亮起的寒星,讓人不寒而栗:“張角還提出了什麼條件?”
“除了質子...還要各家私兵控製東門,並以舉火為號。”周明額頭緊緊貼地,聲音中帶著幾分忐忑:“小人...小人擅自做主,說各家嫡子都精通兵法,可為黃巾效力...至於其他合作細節,待破城之後再行商議。”
“你做得對。”崔琰突然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冰冷刺骨,仿佛讓這石室的溫度都瞬間驟降了幾分:“正合我意。”
王澤眉頭緊鎖,滿臉憂心忡忡之色:“崔公,當真要送出嫡子?萬一...萬一張角背信棄義,那咱們的嫡子可就性命堪憂了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崔琰從袖中緩緩抽出一封信函,輕輕放置在桌上,神色凝重無比:“剛收到的消息,朝廷援軍被另一支起義軍阻擋在青河渡口,至少十日才能抵達……”
盧承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無奈:“十日?黃巾軍三日便可破城,咱們暗中資助的人馬與之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哎,可惜了那些投入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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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我們必須自救。”崔琰指尖輕點著信函,目光堅定如鐵:“張角要質子,我們給;要東門,我們讓。但你們都要記住——”
他緩緩環顧三人,聲音如刀般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這絕非投降,而是請君入甕,這本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隻不過這人選稍有偏差,不過那些泥腿子終究難成大器,終究逃不出我們的掌控,想要拿捏他們,無非是多費些心力罷了。”
鄭渾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微微點頭:“崔公所言極是...張角雖看似勢力龐大,但到底難登大雅之堂,隻要咱們謀劃得當,必定能掌控局勢。”
“黃巾軍入城之後,屆時咱們如此這般……”崔琰慢條斯理地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充滿算計的弧度,“屆時我們以"保境安民"為名,佯裝屈服於黃巾軍的淫威之下,如此一來,在朝廷那邊,我們便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的忠臣。如此,不論城中局勢如何變幻,咱們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各家私兵...”崔琰從懷中取出一張城防圖,緩緩攤開在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成竹在胸的自信:“我們的人隻需控製東門內側,待黃巾軍主力入城後,佯裝抵抗一二。既能讓黃巾軍覺得我們配合默契,又不至於真的與他們拚死相搏,保存咱們的實力才是重中之重。”
鄭渾突然陰惻惻地笑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讓黃巾軍和官府守軍狗咬狗,試探一下他們的實力。看看這所謂的黃巾軍究竟有多大能耐,也讓朝廷明白,咱們在這城中周旋是何等不易。”
四人目光交彙,心照不宣地笑了。此時,石室中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將四張貪婪的麵孔映得忽明忽暗,仿佛是隱藏在黑暗深處的惡魔,正在精心謀劃著一場驚天的陰謀。
“具體該如何行動?”盧承壓低聲音,臉上滿是謹慎之色。
崔琰展開城防圖,手指在圖上輕輕點了點,有條不紊地說道:“今日夜裡,各家私兵扮作買守衛軍,設法接近東門,混入更夫隊伍中解決哨塔,悄無聲息地控製住東門的防禦;盧家死士負責點燃信號火,向黃巾軍傳遞入城信號。一切行動務必小心謹慎,絕不可出半點差錯。”
鄭渾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對了,黃巾軍中那個張曼成似乎對我們敵意頗深。若是他從中作梗,恐怕會壞了大事。”
“無妨。”崔琰擺擺手,神色鎮定自若:“黃巾軍中有人通過中間人表示願意與我們合作。黃巾軍內部並非鐵板一塊,隻要咱們善於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張曼成掀不起什麼風浪。”
四人又商議了半個時辰,直至更夫敲響三更。崔琰最後環視眾人,目光中滿是決絕:“諸位,成王敗寇,在此一舉。記住,這張角,在我們的計劃完成之後,若是識趣,乖乖聽咱們擺布,那自然相安無事;否則,到時候他就是搖尾乞憐的喪家之犬,任我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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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內的燭火突然爆出一個燈花,“啪“的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崔琰臉上的笑容愈發深刻,眼角的皺紋裡藏著刀鋒般的冷光。他緩緩從袖中又掏出一封火漆密信,指尖在信封上輕輕摩挲。
“諸位,還有一樁喜事。“崔琰的聲音忽然拔高了幾分,眼中閃爍著近乎殘忍的愉悅:“你們可曾收到消息?皇帝的左膀右臂,暗夜司北司首趙傑那狗雜種,在北燕的各項計劃遭到錦衣衛的破壞,猶如喪家之犬,這是想捂都捂不住,其不少計劃接連失敗,引得朝堂之上彈劾不斷。這可真是一大喜事!”
“什麼?“鄭渾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著一顫,山羊胡須劇烈抖動,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驚喜:“那閹貨也有今日?他平日裡仗著皇帝的恩寵,在朝堂上作威作福,打壓異己,壞事做儘,沒想到竟也會有計劃失敗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
盧毓陰沉的臉上首次露出快意,微微抬起頭,像是在感慨命運的無常:“老天有眼!這趙傑壞事做絕,早就該遭報應了。這些年,他在朝中編織勢力,陷害忠良,無數正直之士都毀在他的手上。如今他計劃受挫,也算是天理循環。”
王澤更是直接站了起來,一向沉穩的他此刻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關節處泛出青白之色:“哼,這個趙傑,我與他仇深似海。他為了排除異己,誣陷我王家通敵叛國,害得我王家一支脈上下幾十口人,死的死,散的散。今日聽到他的噩耗,實在是痛快!”
崔琰冷眼看著三人失態的表現,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他慢慢展開密信,聲音如毒蛇吐信:“據可靠消息,趙傑在北燕布局多年的計劃,損失了多名高級密探。皇帝震怒,當庭擲硯,砸得他頭破血流。”
“活該!“鄭渾咬牙切齒,眼中恨意翻湧:“這閹黨仗著皇帝寵信,這些年殘害了多少忠良!新仇舊恨不知多少,去年我鄭氏在河東的鹽引,就是被他一句話奪走的!我鄭氏支脈家族在河東經營鹽引多年,耗費了多少心血,就因為他一己私欲,瞬間化為烏有。這筆賬,我一直記著!”
石室內的空氣仿佛被仇恨點燃,四人的影子在牆上扭曲變形,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鬼。崔琰等眾人情緒稍平,才輕咳一聲:“所以我說,這是天賜良機,等我們解決了這方之事,再慢慢配合主家,收拾那些閹黨。趙傑不過是閹黨的頭目之一,背後還有其他勢力。我們切不可因一時之快而亂了分寸,需得從長計議,逐步瓦解他們的勢力。”
四人相繼離開密室,崔琰走在最後。他吹滅蠟燭的瞬間,石室陷入一片漆黑,隻有他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趙傑...總有一天,我要你血債血償。我定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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