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追蹤
“好樣的!栓柱!”
古之月大喊一聲,趕緊衝過去,把王栓柱扶起來。
王栓柱的臉色蒼白,肚子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他笑了笑,東北腔說:
“師傅,我沒給你丟臉吧?”
古之月點了點頭,眼眶通紅,蘇北話說:
“沒丟臉,你是好樣的!”
鄭三炮也跑過來,拍了拍王栓柱的肩膀,河南話裡滿是讚許:
“好小子!有種!
等回去了,老子給你請功!”
說完,他衝後麵喊:
“同誌們!衝啊!”
戰士們紛紛站起來,往溶洞裡衝去。
“衝啊!”
鄭三炮也跟著躍起,端著加蘭德就衝了上去!
失去了機槍火力的支撐,洞內土匪的抵抗意誌如同雪崩般瓦解。
解放軍戰士們如同潮水般湧入了溶洞。
溶洞內光線昏暗,怪石嶙峋,充滿了潮濕、黴變和硝煙混合的怪異氣味。
殘餘的土匪要麼跪地投降,要麼如同無頭蒼蠅般在岔路中亂竄。
戰鬥變成了清剿。
戰士們三人一組,互相掩護,用手電筒和火把照明,小心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
槍聲變得零星,更多的是“繳槍不殺!”的怒吼和土匪驚恐的求饒聲。
古之月、孫二狗、鄭三炮和李參謀等人也進入了溶洞。
王拴柱被衛生員緊急包紮後,也咬著牙跟了進來,臉色蒼白,但眼神亮得嚇人。
土匪們見解放軍衝了進來,有的還想頑抗,可沒一會兒就被打倒在地,有的則嚇得抱頭蹲在地上,嘴裡喊著
“彆打了!我們投降!”。
古之月端著湯姆遜,警惕地掃視著周圍,蘇北話喊:
“都老實點!
誰要是敢動,老子就開槍了!”
孫二狗拿著布倫輕機槍,對著蹲在地上的土匪喊:
“都站起來!排成一隊!
誰是許保國?趕緊交出來!”
土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
“抓緊時間甄彆!找許保國!”
李參謀大聲命令。
小分隊的戰士和工作隊的人開始在俘虜中辨認。
溶洞很大,裡麵囤積了不少糧食和物資,甚至還有一套簡陋的電台。
俘虜抓了一百多,但翻來覆去,就是沒有許保國的影子!
古之月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抓住一個看起來像個小頭目的土匪,湯姆遜衝鋒槍的槍口頂住他的下巴,蘇北話冰冷如鐵:
“許保國呢?”
那小頭目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說:
“長…長官…許司令…他…他一看守不住,就…就從秘密通道跑了!”
“秘密通道?在哪兒?”
古之月逼問。
“在…在最裡麵…那個最大的石鐘乳後麵…
有個小洞口…隻能容一個人爬過去…具體通到哪兒,隻…隻有他和幾個貼身保鏢知道…”
“媽的!”
孫二狗罵了一句,一腳踢在旁邊一個箱子上。
鄭三炮臉色陰沉:
“追!不能讓他跑了!”
來不及詳細審訊,補充了彈藥,由那個小頭目帶路,古之月、孫二狗、鄭三炮帶著一支精乾的小分隊,立刻鑽進了那個隱藏在巨大石鐘乳後麵的狹窄洞口。
通道起初極其狹窄,隻能匍匐前進,陰冷潮濕,彌漫著一股土腥味。
爬了十幾米後,才稍微寬敞一些,可以彎腰行走。
孫二狗打頭,他的叢林追蹤經驗在這裡派上了用場,仔細辨認著地上模糊的腳印和空氣中殘留的微弱氣味。
通道曲折向上,似乎通往山腹。追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前方出現了一線天光——出口到了!
眾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衝出洞口。
外麵已是黃昏,夕陽給群山鍍上了一層血色。
洞口位於半山腰一處極其隱蔽的懸崖邊,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山穀。
孫二狗在洞口附近仔細勘察了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河南話帶著沮喪和困惑:
“連長,三排長,痕跡到這裡…就他娘的斷了!
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除了跳崖,俺想不出彆的路!”
古之月和鄭三炮走到懸崖邊,探頭望去,隻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偶爾有飛鳥掠過。
跳下去絕對是十死無生。
但許保國那種惜命的人,怎麼可能選擇這條路?
“擴大搜索範圍!
以洞口為中心,輻射五公裡!
發動群眾,詢問附近寨子的老鄉,看有沒有人見過可疑人物或者知道其他下山的小路!”
鄭三炮果斷下令。
部隊和隨後跟來的安隊長帶領的苗寨民兵立刻行動起來,漫山遍野地點起火把,開始了拉網式搜索。
呼喊聲、犬吠聲在山穀間回蕩,打破了夜的寂靜。
然而,直到月上中天,搜索依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