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湘竹苑碰了壁,秦國公想想都覺得糟心,根本不想再見司菀。
可安平王卻放了話,若不將那個逆女請到驛館,後果他根本承擔不起。
因此,秦國公隻能強忍怒火,再次來到湘竹苑。
豈料甫一踏進院門,便迎麵撞上了金雀那丫鬟,看清了金雀的臉,他暗恨不已,卻還得維係國公的體麵,不能當眾發作。
“二姑娘在哪兒?”秦國公問。
金雀屈膝行禮,答道:“二姑娘正在沐浴,還請老爺稍等片刻。”
聽到這話,秦國公額角迸起青筋,這會兒早不早晚不晚的,沐什麼浴?分明是避之不見的借口罷了。
“你告訴二姑娘一聲,我就在院子裡,讓她動作麻利點,快些出來。”秦國公忍不住催促。
金雀依言走進房中,通傳,片刻後又回到原地,滿臉為難道:“小姐說她既然被禁足,就得靜思己過,誰也不見。”
“我是她親爹!”秦國公氣得直跺腳,恨不得直接衝進房間,把司菀揪出來。
金雀守在門前,免得秦國公發了瘋,不管不顧闖進去,驚擾了主子。
房內。
司菀仰躺在軟榻邊,沾染濕意的發絲迤邐垂落,如山間雲霧般輕輕搖動。
“宿主,你爹這次是真著急了,他不敢得罪安平王。”
司菀杏眸微闔,漫不經心道:“安平王表麵上是個閒散王爺,四處遊山玩水,卻並非心慈手軟之輩,斬殺了不少山賊匪類,否則那幾個幕僚也不會畏懼入骨,我父親應當也聽過一些風聲,才對他的話如此上心。”
“宿主不打算出去?”係統問。
“急什麼?我父親雖然主動遞了台階,但仍在擺架子,以長輩的身份壓人,等他何時想清楚了,我再出去也不遲。”司菀輕聲回答。
秦國公在院子裡等了快半個時辰,房內連點動靜都無,他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來人,把門給我打開!”秦國公衝著婆子吩咐道。
婆子們麵麵相覷,為難極了,她們雖是二小姐的仆從,也不敢違拗秦國公的吩咐,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將房門打開。
借著夕陽西下的光線,秦國公看清了房內的景象,頓時氣得跳腳。
司菀正百無聊賴的搖骰子,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係統在腦海中拍手叫好,秦國公卻覺得無比刺耳。
“你瘋了不成?明知我在外麵等著,寧可玩這些東西,都不肯出來見一麵,任性跋扈,沒有半點規矩,雖是嫡出,卻連清嘉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他大聲咆哮。
司菀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道:“父親既然想念姐姐,大可以前往庵堂,陪她一段時日,全了父女間的情誼,與我說有什麼用?”
秦國公:“我實話告訴你,方才安平王已經來了,讓你明日巳時前往驛館,屆時不至,耽誤了農時,闔府上下都要被你帶累,我便罷了,你祖母上了年紀,哪能受得住牽連?”
“女兒不去。”司菀頭也不抬,說。
秦國公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司菀放下骰子,一瞬不瞬望向秦國公,眸底儘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