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副模樣,司徒曄很難想象這是薛氏養出來的人兒。歎了口氣,她摸了摸他的腦袋,“所以睿兒是來找姐夫的?”
司徒睿赧然地點頭道:“我聽說姐夫是個鬥蛐蛐的高手。”
“……?”
司徒曄與亓徽麵麵相覷,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聽說法。
亓徽摸了摸鼻子,他鬥得好一手蛐蛐,原來已經這麼出名了麼。
司徒曄扶額:“你來找姐夫鬥蛐蛐?母親知道嗎?”
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這都是府裡唯一的獨苗,且這棵獨苗可不知曉自己的生母已逝,對薛氏定是認為親生的。薛氏不至於像秋萊那般要養廢他,可他竟喜歡鬥蛐蛐?
她覺得薛氏絕對不知情,否則怕是要打死他。
司徒睿撓了撓頭:“母親不曉得的。”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司徒曄,“所以大姐姐不要告訴母親哦,求求大姐姐替睿兒保密。”
“……”
司徒曄心中複雜,終是點了點頭。
“姐夫,你願意和我玩嗎?”司徒睿眼帶希冀地望著亓徽,“我也不差的。”
他都不敢跟他們玩,怕他們去母親麵前告狀。母親對他嚴厲,從不讓他接觸課業以外的東西。如果叫母親知道他喜歡鬥蛐蛐,他真的會死得很慘的。
亓徽扯了扯嘴角。
老實說,他的對手裡麵從未出現過這種奶娃娃,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應戰。
須臾,亓徽吹了口氣:“來吧。”
“好!”司徒睿圓溜溜的眼睛亮了亮。
“不過我沒帶蛐蛐過來,咱們得先去捉蛐蛐。”
“可以的!”
等一大一小從她屋中出去,司徒曄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也起身出去了。
出來就見到亓徽帶著司徒睿在她院裡的草地上搜尋著蛐蛐的身影,司徒睿很是激動,一直喊著“姐夫姐夫”。
嗐,任重道遠啊。
司徒曄搖了搖頭,抬腳出了院門,往祠堂的方向去。
“夫人去哪?老奴陪您一道去。”
馮嬤嬤追上來。
司徒曄道:“嬤嬤回去歇會兒吧,我就到祠堂去給祖父祖母上柱香,不必跟來。”
馮嬤嬤遂止步。
一刻鐘後,司徒曄來到祠堂。
走進去掃了眼祠堂裡的擺設,上麵皆是司徒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其中最前麵的也是最新的,正是老承德侯和老夫人的牌位。
司徒正和薛品研拿她當親生女兒的鋪路石,但是兩位老人待她卻是真心的。府中,也就兩位老人待她如親生了。
若二老還在的話,她想前世的她不會落個那般淒涼的結局。
隻可惜,老承德侯六年前因病去世,老夫人也在他去後兩年病倒了。
司徒曄站了片刻,才動手點香,手中握著三根香盈盈拜了三下。
“祖父祖母,綏綏來給你們請安了。”
把香插在香爐上後,司徒曄跪到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不孝孫女亦來告罪。
綏綏怕是要辜負你們二老當年的養育之恩了。
承德侯府,該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