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當然明白他指的是寶石胸針。
她去典當行,他原來是知道的。
是在惱她不珍惜嗎?
“這座城裡的公子們,給情人的賞賜五花八門,”她蜷縮膝蓋,仰起頭,“既然送出去,便是由著人處置。”
前陣子,坊間傳,華秦集團的二公子跟小情兒分開了,小情兒沒得財產,把三年積攢的珠寶一賣,輕輕鬆鬆五套房產。
二公子想得開,新開盤的項目,還給小情兒打了個折。
真是一彆兩歡的典範。
顧馳淵約莫是不知道這新聞的。
他的心裡,裝著顧氏,裝著成山的規劃圖,抑或分一些給自己的終身大事。
是從不關心兒女情長的。
沈惜的兩句話,讓顧馳淵抿了唇角,“給情人的賞?”
輕斥到,“想當情人?”
說著,他握住她伶仃的白手腕,“沒斤兩,少媚骨,缺手段,你拿什麼跟那些女人爭?”
沈惜,“不想爭,隻是舉個例子。”
說著,她抄起桌上的紙袋子,碰出幾顆圓溜溜的栗子。
“秋栗最甜,你吃不吃?”
顧馳淵眸色一凜,“沒脾氣,人寡淡,當情兒?”
他頓了頓,“不夠格。”
沈惜掰著烏溜溜的栗子,沒胃口,也吃不下。
“你怎麼知道我拿首飾去賣?”
顧馳淵,“你賬戶上沒少錢,倒是多了十萬塊,歹徒手裡的十萬現金也是你給的。”
說著,顧馳淵拉開沈惜的櫃子,“胸針也不見了。這種送分題,還要猜?”
他的語氣平淡,鬆開手,放開她腕子,“你是好樣的。輕賤自己,一點都不手軟。”
話音落,好像一聲歎……
手腕泛起紅,沈惜抬手揉,垂下眼不說話。
沒用什麼勁兒,一碰就紅。
還挺嬌……
咳咳—燒剛退,嗓子癢,沈惜起了陣咳嗽。
這一番,止不住,咳得鼻子和眼睛也紅了。
桌上的水杯空了,顧馳淵握住杯子,皺眉頭。
轉身出門,倒了多半杯水端回來。
沈惜喝了一口,舌尖熱疼,“燙!”
她悶哼,“燙得沒法喝。”
顧馳淵擰著眉頭,“放一放,涼了喝。”
話落,拎了床薄被,披在她身上,“不出汗,體溫一會兒又上來。”
沈惜慣有痛經的毛病,卻愛漂亮,又貪涼。
姨媽期也穿得單薄,骨肉勻停的雙腿,白到發光,在人眼前晃。
觸到顧馳淵的某根神經,撈過她的腰,想折騰。
沈惜推他,“受涼了,肚子疼。”
……
這事顧馳淵一直記著。
她不方便的日子,他也記著。
顧馳淵把她從頭蓋到腳,被子裡,一雙大眼睛,撲扇著,“夫人他們呢?不在家?”
"他們都不在。"顧馳淵修長的手握著水杯,探溫度。
病中的少女青絲散亂,麵容蒼白,長睫微顫,抬眼望向他。
真是俊,俊得人心悸。
她胸口驀地一疼,仿佛有千鈞巨石壓著心,"等夫人出國...我就搬走。"
"隨你。"他端起溫水,指在杯沿輕輕摩挲,湊近她乾裂的唇瓣,"要留,也由著你。"
沈惜抓住他手腕,指甲幾乎陷進皮膚,"夫人早就安排好了林麗瑩,連李嫂都在準備你們的喜事了。你若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