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顧馳淵恭敬,眼底波瀾不驚。
榮莉也笑,“林小姐的家世沒得挑,才貌在名媛中也是一等一的好。跟馳淵般配極了。”
沈惜的手不穩,果汁灑了,濺到顧馳淵的腿上。
她一驚,忙抽出紙巾,按住水漬。
“對不起。”
“你幾歲?拿東西也不穩當。”顧馳淵幫著遞紙巾。
顧致遠夫妻說話的空兒,
顧馳淵鬆開紙巾,覆上她的手。
灼燙,粗糲。
隔著桌布,她想抽離,他較勁。
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狠狠攥了下。
沈惜慌得臉紅。
顧致遠和榮莉忙著舉案齊眉,沒在意桌下的暗潮。
“再敬父親母親一杯。”顧馳淵放了手,舉起杯。
若無其事,一本正經。
……
顧致遠很儘興,一杯下肚,不敢再多喝。
他在官場,家裡家外,都要持正。
飯席間,顧致遠問沈惜,“快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工作還是考研?”
“我想找工作,先能養活自己。”
顧致遠,“你這姑娘性格穩當,有主見。很好。不過要養好身體再說。”
沈惜心上暖。她自小沒有父愛,能接觸的成年男性,除了顧馳淵,就是顧致遠。
她母親鞠佑芝所住的醫院,是顧致遠牽頭立項,跟醫學院合作,拿到了更多的資源和資金,撥給精神科。
顧致遠權位高,在人前卻沒架子,每次見沈惜都和藹寬厚。
榮莉會做人情,“先生說得對,惜兒工作的事不急。先養病。你母親那邊也不要擔心,她在顧家操勞這些年,我總會照顧她的。”
這時,榮莉接了個電話,起身時語氣輕快,“好得很,馳淵滿意,林小姐也願意的。”
邊說邊往屋裡走,“你等下,我找個樣式給你看……”
顧馳淵給沈惜盛了湯,“再喝一碗,補氣血。”
“喝不下。”沈惜小聲嘟囔。
“果汁就喝得下?”他話音輕,小小的嗔怪,“混著喝,鬨胃疼,要在床上多躺一陣子……”
“跟你沒關係……”
輕輕一句,飄進顧馳淵耳朵。
他不語,掏出煙,往後院去。
打開門時,一陣冷風卷進來。
激得沈惜顫了下。
她站起身,跑去房間添衣服。
回來時,顧馳淵也進來了,劃著手機,不看她。
氣氛有點冷。
榮莉回桌,摸沈惜手,“這樣涼?現在的季節,早晚要加衣服的。”
又對兒子說,“她病剛好,受不得涼氣,你偏偏開這個門。你呀,現在隻對林小姐上心,旁的都粗枝大葉。”
顧馳淵手指輕點桌麵,“她脾氣好,明白怎樣愛惜自己。不像彆人。”
榮莉笑,“才幾天,你就誇上了。”
她說著,吩咐人上了茶,“喝茶吧,惜兒去年實習帶回來的普洱,很不錯。”
顧馳淵端著濃茶,“太苦。嗆人。”
話落,他掃了沈惜一眼。
雲淡風輕,意味不明。
榮莉不高興,“今兒怎麼了?說話帶刺兒?!”
她見沈惜悶著頭,便轉了話題,“惜兒這樣好,學校裡有沒有人追你?”
“有,”沈惜老實回答,“我都拒絕了,學業忙,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