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二年·秋
洛陽城內落葉紛飛,一派蕭瑟景象。皇帝曹璟斜倚在龍榻上,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陛下,該上朝了。"內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曹璟擺擺手,聲音低沉:"朕近日身體不適,傳旨下去,朝政暫由尚書令夏侯玄和中書令王昶處理。"
待內侍退下後,曹璟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快步走到案前,提筆寫下一道密旨,心中暗道:"蜀漢近來動作頻頻,看來薑維也按耐不住了。"
次日清晨,兵部尚書孫禮正在府中用早膳,忽聞聖旨到。他慌忙接旨,展開一看,頓時心頭一震:"調集十萬洛陽中軍開赴長安?"他抬頭望向傳旨太監,對方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站著。
"臣遵旨。"孫禮壓下心中疑惑,暗自思忖:"陛下難道要…?"
與此同時,皇宮內苑,曹璟正在與弟弟曹啟密談。
"皇兄,此次行動是否太過冒險?"曹啟麵露憂色。
曹璟冷笑一聲:"蜀漢在長安安插了那麼多眼線,朕如何誘薑維北上?北軍五千精銳,足以應付突發情況。"
曹啟還想再勸,卻見兄長已經起身:"不必多言,即刻出發。"
三日後,一支不起眼的商隊悄然離開洛陽。隊伍中央的馬車裡,曹璟掀開車簾一角,望著漸行漸遠的洛陽城牆,心中暗想:"伯約,這次或許是你我最後一次相見。"
隨行的將領們各懷心思。鐘會騎在馬上,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此次若能立功,封侯指日可待。"而年輕的文鴛則眉頭緊鎖,對身旁的石苞低聲道:"陛下如此隱秘,到底是要乾嘛?”
而此時,遠在洛陽的夏侯玄接到密報,得知皇帝秘密離京,不禁拍案而起:"陛下這是要做什麼?如此大事,怎能不與我等商議!"
王昶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慎言!陛下自有主張。"
——————長安官道上,千名精銳控鶴衛馬蹄裹布,行進間幾乎無聲。夜風拂過,隻有鎧甲偶爾發出的輕微碰撞聲打破寂靜。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個個神情肅穆,眼中透著警惕,他們知道這次秘密行動關係重大。
"陛下,再往前三十裡便是長安城。"鐘會策馬靠近禦駕,壓低聲音提醒道。他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四周的黑暗,右手始終按在劍柄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作為禁軍統領,他深知此刻稍有閃失便會釀成大禍。
曹璟微微頷首,指尖輕撫腰間佩劍冰冷的劍鞘。這把承影陪他征戰多年,此刻觸手生寒。"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驚動沿途守軍,直接入城。"他的聲音低沉而冷硬,每個字都像鐵釘般釘入眾人耳中。
鐘會心頭一凜,後背滲出細密汗珠。他立刻揮手示意親兵先行探路,暗自慶幸陛下沒有追究他剛才略顯緊張的語調。這位年輕帝王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
不多時,長安城門在夜色中悄然開啟,雍州刺史陳泰早已在城樓等候多時。見曹璟車駕抵達,他快步上前,單膝跪地:"臣陳泰,恭迎陛下!"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額頭上的汗珠在火把映照下閃閃發亮。
曹璟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城內空蕩的街道。涼州刺史夏侯霸、安西將軍王濬亦從暗處現身,三人麵色凝重,顯然已等候多時。夏侯霸的鎧甲上還帶著夜露,想必已在城外潛伏多時。
"城內可有異動?"曹璟沉聲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他注意到陳泰的官服下擺沾著泥點,看來這位刺史也是匆忙趕來。
陳泰喉結滾動,低聲道:"回陛下,一切如常,但......"他頓了頓,偷眼觀察皇帝的臉色,"控鶴衛剛剛傳來密報,薑維在漢中集結糧草,恐怕不久後便會再度北伐。"說完這番話,他的後背已經濕透。
曹璟眼中寒光一閃,冷笑一聲:"果然如此。"他早料到蜀漢不會安分,隻是沒想到薑維動作這麼快。想到那個難纏的對手,他握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三日之內,清除城中所有蜀漢暗探!”曹璟下令道,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殺意。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要確保每個人都明白這個命令的分量。
“唯!”陳泰立刻拱手應道,
——————
三日後,長安府衙內,燭火搖曳,將大堂照得通明。曹璟端坐主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目光如炬地掃過堂下眾將。他的指尖在地圖上輕輕劃過,最終停在祁山的位置上。
"薑維此次北伐,必走祁山。"曹璟的聲音冷冽如刀,在寂靜的大堂內回蕩。他抬眼看向眾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朕已密令孫禮、馬隆率軍十萬,正在趕來"
石苞站在左側首位,眉頭緊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劍柄。他猶豫片刻,還是上前一步道:"陛下,若薑維得知我軍動向,恐怕會改變策略。"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憂慮,"蜀軍向來狡詐多變,臣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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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什麼?"曹璟突然打斷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朕就是要讓他知道。"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眾將,"薑維不是自詡智謀過人嗎?朕倒要看看,他這次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文鴛聞言,立即抱拳上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陛下英明!臣願為先鋒,直取漢中!"他的聲音洪亮有力,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王雙也不甘示弱,沉聲道:"末將麾下虎賁,可斷薑維歸路!"他握緊拳頭,指節發出輕微的響聲,顯然已經迫不及待要上陣殺敵。
曹璟滿意地點頭,眼中的殺意愈發濃烈:"好!十日後,全軍開拔,朕要親征!"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幾上,震得燭火一陣搖曳。
議事結束後,控鶴衛統領悄然入內,單膝跪地:"陛下,最新密報。"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旁人聽去。
曹璟接過竹簡,展開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薑維已派使者聯絡羌族,意圖合兵攻我隴西?"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詫異,隨即又化作冷笑。
鐘會站在一旁,聞言輕蔑地哼了一聲:"羌人反複無常,不足為懼。"他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不如讓臣去會會他們?"
曹璟合上竹簡,眼中的寒光更甚:"不必。"他轉向控鶴衛統領,"傳令傅嘏,嚴加戒備,凡有異動者,殺無赦!"最後三個字咬得極重,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夜深了,長安城內的燈火漸熄,唯有府衙內的燭火依舊明亮。曹璟負手立於窗前,望著遠處的夜色。夜風嗚咽著從窗縫鑽入,吹動他的衣袍。
"薑維......"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這些年來,這個名字就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裡。"這一次,我依舊在渭水恭候你的大駕......"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風中,眼中卻燃起了熊熊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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