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隋的官兒,渾身銅臭味兒不說,還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俺老李瞅著就不舒坦。
錢再多,拿著也膈應,還不夠回去被婆娘數落的。
符澤在一旁抱臂而立,唇邊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此刻見高稹吃癟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
這李二,果然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中悍妻的李二。
能讓他老老實實說出“不敢要恁多”這種話的,普天之下,除了他家那位河東獅,還能有誰?
這高稹啊,今日算是踢到一塊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了。
高稹的一張臉,此刻已經不是青一陣白一陣那般簡單了,簡直像是開了染坊,五顏六色輪番變幻,最後定格成了與方才吳貂寺如出一轍的豬肝色。
他死死瞪著李二,又轉頭怒視符澤,胸膛劇烈起伏,那份當眾受辱的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
簡直豈有此理!
一個身份卑賤的漁夫,一個家道中落的喪家之犬,竟敢、竟敢如此聯手羞辱於我!
羞辱我大隋!
他知道,再與這油鹽不進的李二多說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平複胸中翻湧的怒火,卻收效甚微。
他那雙充斥著怨毒與不甘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死死釘在符澤身上。
“符澤!”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嘶啞而怨毒。
“好!好得很!今日之辱,高某銘記在心!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遲早有一日,本官會將今日所受的恥辱,連本帶利,加倍奉還於你!”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甩衣袖,帶著滿腔的怒火與不甘,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那僵硬的背影,透著一股子狼狽的決絕。
他甚至沒有再看一眼那依舊癱在河邊,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形象淒慘的吳貂寺。
符澤目送著高稹怒氣衝衝遠去的背影,神色依舊淡漠如水,隻是幾不可察地微微頷首。
“隨時奉陪。”
清冷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無比地傳入了尚未走遠的高稹耳中,無疑是火上澆油,令高稹離去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背影更顯倉皇。
加倍奉還?本宮等著。隻怕你大隋,未必有這個機會了。
待到高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此地的緊張氣氛才稍稍緩和下來。
李二轉過身,看向符澤,方才麵對高稹時的那份不耐與疏離已然散去,那雙渾濁的眸子裡,此刻竟閃爍著幾分真切的好奇與探究。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符澤,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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