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卦象曰：震驚百裡——快找布麵上的雷紋！晚一步，協議就歸項羽那老小子了！”
一道閃電劈開暴雨夜，布匹上突然冒出焦痕紋路。
韓信蘸水拚命塗抹，焦痕裡竟浮出燙金條款：若三年未上市，劉邦股權歸楚。
審食其舉著火把，聲音抖得像篩糠：
“項羽這老小子...把對賭協議刻進雷雨雲裡了？！咱這是跟老天爺賭命啊！”
“邦哥快看！”
呂雉在月下抖開濕布，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震卦密鑰是‘驚蟄有雨’，今兒正巧...”
話沒說完，一支箭矢“嗖”地釘穿布匹，箭頭還帶著火星，差點擦著她鼻尖。
範增的冷笑聲從暗處飄來：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我看你們是黔驢技窮了！”
呂雉二話不說，“嘶啦”撕開布帛夾層——茜草染就的赤龍盤踞北鬥，龍睛兩點金砂在月光下灼灼生輝。
“每月赤龍睜眼時，密鑰才顯真容。”
她把布往火盆一扔，火焰“轟”地竄起來，
“今日初九，該輪到巽卦了！看你們還怎麼囂張！”
火舌吞沒赤龍的刹那，布灰騰空拚出卦象：
巽為風·條款作廢。
劉邦抓起灰燼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範總監，您這老學究，算不過婦人的月事吧？回去多讀讀書吧！”
遠處突然傳來虞姬的清唱：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歌聲像把無形的劍，震得布灰散作滿天星辰。
三日後，韓信在染缸底摸到塊硬物，冰涼刺骨。
半枚玉玨沾著乾涸的茜草，刻著，
癸水至，密鑰啟。
呂雉倚在門邊輕笑，眼角卻泛著紅：
“這是我娘給的及笄禮，每月初七玉紋就變紅，比公雞打鳴還準時。她當年說，女人的月事裡藏著老天爺的規矩。”
蕭何對著月光細看，突然跳起來，撞倒了旁邊的染缸：
“玉紋是微雕地圖！”
紋路彎彎繞繞指向霸上糧倉，夾層裡藏著泛黃絹布：
吾兒雉：月信乃天道，可載山河秘。
呂雉撫過母親的字跡，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布上：
“當年她為護這秘密，喝了絕子湯...連秦皇都被她騙過。娘，女兒沒給您丟臉！”
劉邦突然搶過玉玨摔碎。
裂縫處露出晶石，映出完整合約：劉項共治天下。
項羽的虛影在銅鏡中現身，冷哼一聲：
“早該如此！”
鏡麵卻突然顯出小字：
本條款有效期至癸水退潮。
月升時，呂雉將玉粉撒入染缸。
赤水河泛起千裡霞光，恍惚間，她又看見小時候跟著母親染布的黃昏——那時的茜草汁，也是這樣把河水染成血色。
隻不過如今，這血色裡藏的不是染料，而是一個女人攪動天下風雲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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