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著,顛簸多了,暈馬,又吐又暈。
暈著暈著,累了,迷迷糊糊間睡著了。但睡著沒多久又被顛醒了。
這是她好多次讓江小雪抱著趕路,被折磨得休息不好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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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十一所說,她這一路若是對方抱著騎馬趕路,那她不可能沒醒來過啊。
小晴茫然地眨巴了好幾下眼。
十一也不急,隻是笑嗬嗬地看著她那張滿是茫然的包子臉。
過了好一會,一個可能性閃過小晴的小腦袋瓜。
除非……
小晴想到這個可能性,瞬間就驚了。
十一看著小晴那雙瞪得圓溜溜的杏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
小丫頭剛睡醒的臉蛋還帶著粉撲撲的紅暈,幾縷碎發俏皮地翹著,襯得她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你還好意思笑!”小晴氣鼓鼓地偏頭躲開,可惜渾身無力,這個動作隻讓她的小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活像隻炸毛的小奶貓。
她努力想撐起身子,結果手臂一軟,又跌回軟枕堆裡,隻能瞪著十一。
“你知不知道那麻沸散……”
沒錯,她被抱著騎馬趕路,也有沒吐沒暈好好休息的經曆。
那就是上一回,讓江小雪騙了,自己乾了一整瓶麻沸散的那一回。
之前江小雪還和她開玩笑,說她實在難受的話,也可以再喝一回那個藥。
當然,感受過這種渾身乏力,動一下就氣喘籲籲的感覺,她是當場就拒絕了江小雪的提議。
但是!
眼前這個人!
就是這個人!
還在笑的這個人!
居然問都不問她,就從她的藥箱裡掏出那一瓶麻沸散給她喂了!
哪裡會有人,就為了讓彆人好好睡一覺,就給人上全麻的?!
這是拿麻醉藥當安眠藥使了?!
“知道知道。”十一笑著打斷她,順手替她把蹭亂的碎發彆到耳後。
“你配的藥,我還能不清楚?”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她小巧的耳垂,那耳垂立刻泛起可愛的粉紅色。
小晴癟著嘴,眼眶都紅了。
“上次江小雪給我用了一次,我躺了整整二十三天才能自己吃飯!”
她伸出軟綿綿的手指,想比劃數字,結果手指隻是微微動了動,根本不聽使喚,隻能委屈巴巴地蜷縮在被子上。“你看,現在連手指頭都不聽使喚……”
十一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小丫頭今天穿著素白的中衣,領口繡著精致的蘭草紋樣,襯得她脖頸纖細如玉。
因為生氣,她小巧的鼻尖微微皺起,粉嫩的嘴唇不自覺地嘟著,活像個被搶了糖葫蘆的小娃娃。
“黃公子!”小晴見他還在笑,氣得直呼他的化名,聲音卻軟綿綿的沒什麼威懾力。“瘟疫當前,你讓我一個大夫癱在床上,這像話嗎!你這讓我怎麼工作啊!”
“沒事沒事。”十一還在笑。“你隻管動嘴,要怎麼做,自然有人根據你的命令辦事。”
“你在西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
“但這樣子我要怎麼給人號脈啊!”小晴咬了咬牙。“還笑!如果現在不是動不了,我一定會捶你!”
“說得好像你打得過我一樣。”十一攤了攤手,笑著做出了她經典的無奈動作。
他起身倒了杯溫水,細心地吹了吹才遞到她嘴邊。
“反正你這體質,用不用麻藥都得躺半個月。不如讓你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
小晴就著他的手小口喝水,粉嫩的唇瓣沾了水珠,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喝完了水,突然想到什麼,眼睛瞪得更圓了。
“等等!你給我用了幾錢藥?該不會——”
“七錢。”十一淡定地打斷她。“按你藥箱裡標注的劑量。”
“哎呀!那是按照你的體質劃的標注!我配這藥原本就是準備給你用的!”
“我用的話,應該用三成……兩成就差不多了!”
小晴頓時像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蔫了。
“完了完了……這次怕是要躺一個月……”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讓十一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
木屋外,春桃和夏荷端著早飯走來,隱約聽見屋裡傳來小晴軟綿綿的抗議聲和十一低沉的笑聲。
兩個丫鬟相視一笑,默契地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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