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集 初到小鎮_總裁夫人:竟成了我的紅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9集 初到小鎮(1 / 1)

《青瓦鎮記:抵達篇》

一、鐵軌上的漸變色

火車駛入江南丘陵時,車窗外的綠色正經曆著微妙的嬗變。起初是工業帶邊緣那種蒙著灰的淺綠,夾著廠房褪色的紅磚牆,直到第三座隧道過後,墨綠色的山巒突然從雲層下湧出來,把天空壓成一綹透明的藍綢。啊玉把額頭貼在微涼的車窗上,看鐵軌如何像被水浸透的麻繩,在起伏的地貌裡蜿蜒出濕潤的弧度。她身邊的帆布包敞著口,露出半本卷了邊的《江南古鎮誌》,紙頁間夾著的銀杏葉標本在車廂晃動中輕輕顫抖,像一隻試圖展翅的蝶。

“還有二十分鐘到站。”鄰座的陳默推了推眼鏡,他膝上攤著的平板電腦還亮著未完成的建築設計圖,圖層上密集的線條此刻在顛簸中模糊成一片灰白的霧。林姐正把最後一支口紅旋回去,鏡麵映出她眼角細細的紋路,那支楓葉紅是她上班時的標配,此刻卻與窗外掠過的野薔薇顏色撞了個滿懷。隻有老周還在打盹,喉間發出輕微的呼嚕聲,保溫杯裡的枸杞沉在杯底,像幾粒被遺忘的火星。

啊玉忽然想起提議旅行時的場景。那時陳默剛熬完第三個通宵,林姐的工位上堆著未拆封的體檢報告,老周對著窗外的霧霾長籲短歎。她把旅行社的宣傳冊拍在茶水間桌上時,塑料封皮撞出的聲響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去青瓦鎮吧,”她當時說,手指點著宣傳冊上那張被晨霧籠罩的石板橋照片,“那裡的空氣能洗肺。”現在想來,那些猶豫——陳默的項目節點、林姐的女兒補習班、老周放不下的花鳥市場——都像火車駛過的枕木,被甩在身後成了模糊的黑點。

火車進站的鳴笛聲穿透車廂時,老周猛地驚醒,保溫杯晃了晃,枸杞在水中打了個旋。啊玉率先背起包,帆布帶子擦過肩膀時,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快了半拍。不是緊張,是某種蟄伏已久的雀躍,像春芽頂破凍土前的震顫。

二、陽光的味覺記憶

踏出車廂的瞬間,陽光以一種近乎液態的方式包裹了所有人。不是城市裡那種被高樓切割得支離破碎的陽光,而是整片整片從天際傾灑下來,帶著午後特有的黏稠感,像融化的蜂蜜塗在裸露的皮膚上。啊玉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鼻腔立刻被一種複雜的氣息填滿:先是泥土被曬暖後散發出的微腥,接著是青草汁液的清甜,還有若有似無的、某種白色小花的淡香——後來她才知道那是鎮口百年梔子樹的味道。

“這空氣……”林姐摘下墨鏡,眼睛眯成一條縫,陽光在她睫毛上跳躍成細碎的金粉,“好像能喝下去。”陳默沒說話,隻是把平板電腦塞進背包,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相機的快門按鈕,目光已經被遠處層層疊疊的青瓦吸引。老周則像隻歸巢的鳥,使勁嗅著空氣,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比我養的蘭草盆裡的土還香。”

站台是用整塊的青石板鋪成,邊角被歲月磨得圓潤,縫隙裡長出幾株倔強的蒲公英。鐵軌延伸向遠方,消失在一片濃密的香樟林裡,仿佛這座小鎮是被時光遺忘在鐵軌儘頭的孤島。沒有喧囂的拉客聲,沒有閃爍的廣告牌,隻有一個穿藍布褂子的老人坐在竹椅上打盹,腳邊放著個竹編的簸箕,裡麵是剛摘的、帶著露珠的黃瓜。

啊玉的帆布鞋踩在石板上,發出輕微的“嗒嗒”聲,那聲音被空氣吸收後,顯得格外清越。她看見自己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腳尖正對著鎮口那座石拱橋。橋洞下有流水聲,叮叮咚咚的,像誰在暗處撥弄琴弦。忽然想起宣傳冊上的照片,此刻才明白,再精良的印刷也無法複製陽光落在青瓦上的光澤——那是一種介於孔雀藍和墨玉之間的顏色,被午後的光線一照,竟泛出些微暖金色的暈。

“看那邊!”林姐忽然指著橋邊的水車。那架老舊的水車正在水流推動下緩緩轉動,木軸發出“吱呀”的呻吟,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迷你的彩虹。幾隻花蝴蝶追著水珠飛舞,其中一隻突然撞進老周的衣領,惹得他手忙腳亂地拍打,惹來旁邊打盹老人的低低笑聲。

三、建築的呼吸

穿過石拱橋,就像穿過一道無形的時間之門。現代化的痕跡在這裡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鱗次櫛比的木結構建築。屋簷都挑得很高,飛簷上蹲坐著形態各異的石獅,有的嘴裡含著石珠,有的爪子按著繡球,表麵被風雨侵蝕出深淺不一的溝壑,卻更顯古樸。牆麵多是斑駁的白堊,有些地方露出裡麵的青磚,磚縫裡長著蕨類植物,葉片上還掛著上午的雨水。

石板路在此處分成兩條岔道,左邊的通向一片竹林,右邊的則蜿蜒進一條窄巷。巷子兩側的屋簷幾乎要碰到一起,陽光隻能從縫隙裡漏下,在地麵投下斷續的光斑。啊玉伸手觸摸身旁的木牆,指尖傳來溫潤的質感,那是無數次打磨上漆後留下的包漿,像老人手背的皮膚,布滿皺紋卻帶著暖意。牆上還留著褪色的標語,字跡模糊得隻剩“團結”“生產”幾個字樣,被爬山虎的藤蔓半遮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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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得有年頭了吧?”陳默仰著頭,目光停留在二樓雕花的窗欞上。那是一組“梅蘭竹菊”的鏤空圖案,雖然有些地方已經開裂,卻依然能看出工匠的精湛手藝。一隻肥貓正趴在窗台上打盹,被突然闖入的人影驚擾,不滿地“喵”了一聲,尾巴懶懶地掃了掃。

巷子深處飄來飯菜的香氣,是那種柴火灶特有的、混合著稻米和臘肉的香味。啊玉的肚子適時地叫了一聲,惹得林姐笑起來。老周卻停在一家老照相館的門前,玻璃櫥窗裡陳列著泛黃的照片,有穿著婚紗的新人,有梳著辮子的孩童,還有一張黑白照片,拍的是當年的石拱橋,橋上站滿了戴鬥笠的人,背景是望不到邊的稻田。

“老板,還在營業嗎?”老周推了推虛掩的木門,門軸發出“吱呀”的響聲。裡麵走出個戴圓框眼鏡的中年人,圍裙上沾著顯影液的痕跡,“拍快照嗎?立等可取。”他指了指牆角那台老式海鷗相機,皮腔上燙金的字已經斑駁。陳默眼睛一亮,立刻掏出自己的相機,與中年人討論起光圈快門來,剛才在火車上的疲憊早已煙消雲散。

四、時間的褶皺

在巷口的茶館坐下時,銅壺裡的水剛好沸騰。茶館老板是個精瘦的老頭,穿著對襟短褂,指甲縫裡帶著洗不掉的茶垢。他往粗瓷碗裡抓了把碧綠色的茶葉,然後提起銅壺,沸水呈拋物線狀注入碗中,茶葉在水中舒展翻騰,立刻滲出清亮的茶湯。“嘗嘗看,”老頭操著帶口音的普通話,“自家山上種的雲霧茶。”

啊玉捧著茶碗,熱氣氤氳了她的眼鏡片。喝第一口時,先是嘗到微苦,隨即回甘從舌根蔓延開來,帶著山野間特有的清冽。林姐把茶碗舉到鼻尖輕嗅,“好像有鬆果的味道。”老周則小口小口地啜飲,目光落在院子裡那棵老桂花樹身上,樹乾上釘著的木牌寫著“樹齡:一百二十年”。

陽光透過葡萄架的縫隙,在桌上投下銅錢似的光斑。幾隻小雞從桌下鑽過,毛茸茸的黃色身影惹得啊玉想去抓,卻被它們“唧唧”叫著躲開了。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咚—咚—”,兩聲悠長,在寂靜的午後顯得格外清晰。

“現在還有更夫?”陳默放下相機,滿臉好奇。茶館老頭擦著桌子,慢悠悠地說:“打更不是為了報時,是讓鎮子有個動靜。不然太靜了,怕人心裡發慌。”他指了指牆上掛著的老座鐘,指針正指向三點一刻,“這鐘還是民國時的物件,走得慢了,每天要撥三次。”

啊玉忽然發現,在這裡,時間似乎有著不同的流速。不是城市裡那種被鐘表刻度切割得精準的分秒,而是像門前的溪水,不緊不慢地流淌。石板路上的腳步聲、茶館裡的談笑聲、遠處的梆子聲,共同構成了時間的節拍。她想起出發前熬夜做的行程表,此刻正安靜地躺在背包深處,那些精確到分鐘的安排,在這裡顯得如此不合時宜。

“你們看那個。”林姐指著對麵屋頂。一隻黑貓正蹲在青瓦上,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陽光把它的影子投在白牆上,隨著它的動作緩緩移動。那影子像一幅活的水墨畫,筆觸間充滿了慵懶的詩意。啊玉忽然覺得,這才是時間該有的樣子——不是被追趕的獵物,而是可以靜靜凝視的風景。

五、塵埃裡的光

傍晚時分,陽光開始變得柔和,把青瓦的顏色染得更深。啊玉獨自走到鎮口的溪邊,脫了鞋把腳伸進水裡。溪水很涼,帶著水草的滑膩感,鵝卵石硌著腳底,卻有種奇異的舒適。幾隻紅蜻蜓貼著水麵飛行,翅膀在夕照下透明如琉璃。

她想起臨行前母親的電話,“去那種小地方有什麼意思,不如在家歇歇。”母親不知道,當她在地鐵裡被人潮擠得喘不過氣時,當她看著辦公樓玻璃幕牆上自己疲憊的倒影時,那本《江南古鎮誌》裡的青瓦白牆曾給過她多少慰藉。此刻腳踩在真實的泥土上,聞著混雜著炊煙和水汽的空氣,那些在城市裡積攢的焦慮,竟像溪水流過卵石般,被一一撫平。

“發什麼呆呢?”陳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拿著相機,鏡頭上還掛著剛拍的照片——是剛才那隻在窗台上打盹的肥貓。“你看這光線,”他把相機遞給啊玉,“簡直是攝影師的天堂。”屏幕上,貓的絨毛被夕陽鍍上金邊,瞳孔眯成琥珀色的細線,背景是斑駁的木窗,每道木紋都清晰可見。

林姐和老周提著剛買的山貨走來,竹籃裡裝著野莓、筍乾和一捆帶著根須的草藥。“老鄉說這是清熱解毒的,”老周獻寶似的展示著,“比城裡賣的新鮮多了。”林姐則捧著一盒剛做的桂花糕,熱氣從油紙包裡透出來,甜香四溢。

四人沿著溪邊往回走,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偶爾交疊在一起。啊玉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與水流聲、風聲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和諧的韻律。遠處的青瓦鎮上,家家戶戶的煙囪開始冒出炊煙,淡藍色的煙縷在暮色中緩緩上升,最終融入漸濃的夜色。

她忽然明白,這次旅行的意義,或許不在於逃離,而在於發現。發現陽光可以有味道,發現建築可以有呼吸,發現時間可以有褶皺,發現那些被城市塵埃覆蓋的美好,原來一直都在。就像此刻腳邊的溪水,看似尋常,卻在某一刻突然折射出滿溪的星光。

當最後一縷陽光掠過最高的瓦簷時,啊玉回頭望了一眼。青瓦鎮在暮色中靜默著,像一幅漸漸暈開的水墨畫。她知道,明天,這片土地還會以更豐富的姿態迎接他們,但此刻,她隻想把這片刻的寧靜,連同空氣中青草與泥土的香氣,一起收進行囊,作為對抗未來喧囂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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