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色的指尖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攪動著杯中的檸檬水："有嗎？"
"你盯著我看了三分鐘，一句話都沒說。"穀雲抬眼，"這不像你。"
纖色笑了："我隻是在想，你請我吃飯，是不是因為冷伶的事搞定了？"
穀雲搖頭："不全是。"他頓了頓，"你幫了我很多。"
纖色的心臟猛地收緊，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她太熟悉穀雲的說話方式了——他越是認真，語氣就越平淡。
"那不如這樣，"她故作輕鬆地托著下巴，"作為回報，你答應我一件事？"
穀雲挑眉："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連自己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纖色的聲音輕了下來，"你要來救我。"
穀雲看著她，眼神深邃得像是能看穿一切："不用這個人情，我也會救你。"
——無論多少次。
纖色的呼吸微微一滯。這個答案她早該料到，可親耳聽到時，胸口還是泛起一陣酸澀的暖意。
"真的？"她歪著頭，笑得像隻狡黠的貓，"那如果我要你拋下那個神秘女友來救我呢？"
穀雲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纖色立刻舉起雙手："開玩笑的！"她眨了眨眼，"我才不會做那麼沒品的事。"
走出餐廳時，夕陽已經西沉。街道上人來人往，穀雲走在前麵，背影挺拔而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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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色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種衝動——她想衝上去抱住他，哪怕隻有一秒。
然後她真的這麼做了。
穀雲明顯僵住了。纖色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上，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雪鬆氣息。
"......纖色？"穀雲的聲音有些困惑。
她沒有回答，隻是收緊了手臂。這個擁抱比她想象中還要溫暖，溫暖到讓她眼眶發酸。
三秒。
五秒。
十秒。
穀雲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回應。
最終，纖色主動鬆開了手，後退一步，臉上掛起熟悉的狡黠笑容："怎麼樣？嚇到了吧？"
穀雲皺眉："你——"
"這是報複！"纖色打斷他，笑嘻嘻地指著他的衣角，"誰讓你上次把我的企劃書批得一文不值？"
穀雲盯著她看了幾秒，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幼稚。"
纖色哈哈大笑，轉身快步走開，生怕多停留一秒，就會被他看穿自己泛紅的眼角。
回校的地鐵上，纖色靠著車窗，玻璃倒映出她疲憊的笑容。
她知道，穀雲一定察覺到了什麼。
但他選擇不問，選擇配合她的表演。
——這是他能給她的，最大的溫柔。
手機震動，是穀雲發來的消息：【到家說一聲。】
纖色盯著這條消息，指尖輕輕撫過屏幕。
——她不會表白。
——但她會一直站在他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需要她，無論是為了什麼——
她都會在。
哪怕隻是以一個"知己"的身份。
纖色深吸一口氣，回複道：【知道啦，老媽子~】
發完這條消息，她閉上眼睛，任由電車搖晃著駛向夜色深處。
有些愛，注定無法宣之於口。
但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足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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