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滾燙的水從花灑噴湧而出,蒸騰的熱氣彌漫了整個浴室。
冷伶站在水下,皮膚已經被燙得通紅,可她仍然死死攥著浴球,發了瘋似的搓洗著自己的身體。
"臟……太臟了……"
她的嘴唇顫抖著,機械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浴球粗糙的表麵摩擦過她的肌膚,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滲出血絲,可她仍然不肯停下。
——洗不乾淨。
——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她拚命地搓著大腿內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仿佛要把那一層皮膚生生剝下來。
熱水混著血絲流到地上,在瓷磚上蜿蜒出淡紅色的痕跡。
"嘔——"
一陣劇烈的反胃感突然襲來,冷伶猛地彎下腰,對著馬桶乾嘔起來。
她的胃裡空空如也,隻能吐出一些酸水,但那種惡心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不是穀雲的手碰過她。
不是穀雲的氣息可能沾染過她。
不是穀雲的……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她喉嚨裡迸發出來,混著水聲在浴室裡回蕩。
她癱坐在地上,花灑的水依舊澆在她身上,燙得皮膚發疼,可她感覺不到。
她的眼淚和熱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水流。
她最怕的不是失去清白。
她怕的是失去站在穀雲身邊的資格。
冷伶比誰都清楚——穀雲不會因為"臟"而嫌棄她,但他骨子裡的占有欲,讓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戀人被彆人染指過。
"他想要完全屬於他的人……"
冷伶慘笑著喃喃自語,手指深深插入自己的發間。
——而她,已經永遠失去了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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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門外,纖色靠在牆上,靜靜地聽著裡麵的哭聲和水聲。她的表情依然平靜。
一個徹底絕望的冷伶,一個主動退出穀雲生活的冷伶。
纖色閉了閉眼,轉身走向房間的座機,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麻煩送一套乾淨的女裝上來,尺碼是……"
她的聲音很穩,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浴室裡,冷伶終於關掉了水龍頭。
她癱坐在濕漉漉的地上,身上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滲出了血珠。
可她的眼神卻空洞得可怕,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鏡子上蒙著一層霧氣,她伸手抹開,看著裡麵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紅腫的雙眼
慘白的嘴唇。
遍布傷痕的身體。
這個肮臟的、破碎的、被人染指過的身體……
怎麼配得上穀雲?
冷伶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沙啞而絕望,在空蕩蕩的浴室裡回蕩,像極了瀕死之人的最後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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