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燒臘鋪坐下,老板是第三代歸僑,曾在菲律賓讀書,如今繼承祖業。
他看我沉默,問:“你外地來?”
我點頭,他笑著遞來一碟脆皮燒鵝,說:“吃。我們這裡,不多問,先吃。”
我問他:“你怎麼看江門的過去?”
他說:“我們沒必要一直回頭看,但不能不記得。我們這城市,有很多人,從來就不完整。”
我寫下:
“江門的夜不是流光溢彩的奢華,而是記憶在煙火中的碎片拚貼。每一道菜,每一張桌,都是歸國者、失聯者、守候者的另一種告彆。”
四、鶴山石澗:廠房、僑屋與新一代的沉靜野心
第二天,我前往江門下轄的鶴山市。
這裡與主城區不同,工廠密布,街頭是打卡上下班的年輕人,外賣騎手與物流貨車在交叉口高速穿梭。
在一家廠房後麵,我見到一棟斑駁的僑屋,屋主是95後的年輕人,他正在維修屋頂。
我問:“你住這?”
他說:“不常住。我在廠裡上班,這房子是太公留下的,我想先修好再說。”
我問他:“你願意留在這城市嗎?”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是願不願意,是這城市一直等著我們回來。”
我寫下:
“江門不需要你多優秀,它隻要你願意回來。就像這片地,從沒把你當外人,即使你走了三代。”
五、地圖與歸根章節的清緩終止符
夜裡我回到江邊,西江如練,江風如歌,頭頂是華燈初上,腳下是百年石板。
我攤開地圖,從佛山到江門,不隻是城市的相鄰,更是從‘技藝’到‘記憶’的轉調。這一章,不高昂,卻極沉穩。它不講“出發”,而講“歸根”。
我在《地球交響曲》的頁腳寫下:
“江門是中國篇章中的敘事章節。它用騎樓書寫過往,用碉樓守護離彆,用小鎮喂養等待,用廠房迎接新生。它不是中心,卻是情感的原點。它不大聲,但它講得清。”
燈火下,老街慢慢熄聲,江水緩緩退潮,我輕聲說:
“下一站,是陽江。
一座臨海而立、海鹽與刀剪共舞的嶺南邊疆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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