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被稱為“南方橋頭堡”的小城,曆史上是貴州通往廣西與兩廣貿易的重要節點。老街曲折,茶館林立,房屋以青磚黛瓦為主,雨後的街麵一片柔光。
我走進一家百年茶館,店裡坐著幾位老茶客,喝的是“毛尖”,說的是老家事。老板姓王,是都勻土著,給我泡了一壺,茶湯青黃,回甘極深。
我問:“你們都喝這個?”
他說:“都勻人不喝甜水,隻喝苦後回甜的東西。”
這句話讓我沉思。
我寫下:
“都勻像它的茶,初嘗平淡,入喉微苦,最後一縷甜像城市底色,
不炫目,卻耐看;不熱烈,卻長情。”
四、龍舟節日:河上競速與族群記憶的流動節奏
在貴定,我意外趕上了布依族的端午龍舟節。
不同於江南的鼓聲震天,這裡的龍舟更像一場山水禮儀——人們唱著布依語的鼓勁歌,船頭插滿稻草和銀飾,老人站在岸邊為參賽者灑水祈福,孩子穿著盛裝奔跑在河堤上。
我隨一隊船手徒步返回村寨,船上綁著祈福繩,背上背著家釀糯米酒。船隊的領頭人是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他說:“我們祖祖輩輩住水邊,龍舟不是比快,是比哪家水神更歡喜。”
我寫下:
“龍舟不隻是競技,是一座族群向水致敬的儀式;
水動,舟動,人動,心動;這一動,就是百年。”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黔西南
黔南,是我進入貴州以來最柔軟的一章。
這裡不高調,卻精致;不纏人,卻讓你依依不舍。她不拿歌聲震懾你,卻用水聲緩慢滲入;她不讓你一眼就愛上,卻讓你回頭時仍覺得不舍。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貴州南部湖網密布之地緩緩落筆:
“第131章,黔南布依已記。
她是貴州的溫柔鄉,是群山之間的一灣慢水,是以藍為魂、以茶為骨、以水為命的民族回響。”
下一站,是黔西南。
我要從河穀進入高原,從柔軟走入蒼勁,去興義,去萬峰林,去布依與苗族並肩勞作的土地,去那片山峰橫列如軍陣的奇地。
我背起行囊,輕聲說:
“水送我來,石將我迎——黔西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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