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從黃山而下,我沿著徽風徐行,順江而至,進入了那座被譽為“江左文都”的城市——安慶。
長江在此曲折而過,北岸山崗如黛,南岸平原蒼茫。城在江中,江在文中,安慶,便在這千年江聲與筆墨之中,展開了屬於她自己的柔中帶骨。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皖西門戶、長江北岸、文與歌流連之地鄭重落筆:
“第183站:安慶。她是書生的城,
亦是戲子的夢;是長江邊被文火熏過的舊朝廳堂。”
一、振風塔與迎江寺:長江第一塔,水岸望古今
我第一站前往迎江寺與振風塔。
江風浩蕩,古塔聳立,佛鈴低鳴。振風塔傍江而立,已有千年光景,似江中一筆,執筆者為時光。
寺中香客寥寥,老僧拂塵而過。
我問他:“塔為何叫振風?”
他說:“風來此處,不再狂。”
我寫下:
“安慶的塔,不是為帝王而建,
是給江風一處折返,是為人心立下的錨。”
二、桐城老街與方苞故宅:理學傳燈,家國書聲
第二天,我往北去桐城。
小城古樸,街巷中滿是書香氣。這裡是桐城派發源地,方苞、姚鼐、劉大櫆皆出於此。
我走入方苞故居,書房仍在,牆上掛著“義理、辭章、考據”六字格言。
一位解說員低聲說:“他們不是為功名,而是為人倫。”
我寫下:
“安慶的文,不是雕字工巧,
是講理、守正、持身、立世,是從家書中走出的正氣。”
三、黃梅戲曲館:鄉音未改,唱儘凡塵風雨
第三天,我回到市區,拜訪安慶黃梅戲藝術中心。
大廳中懸掛程長庚、嚴鳳英的畫像,舊戲袍輕垂,台前掛簾未起,仿佛正待一場唱儘悲歡的登場。
一位年輕黃梅演員在台邊試唱《天仙配》:“你我好比鴛鴦鳥……”
她眼神清亮,卻隱有憂色。
我問:“你還唱得下去嗎?”
她答:“我們不隻唱戲,是唱給這些牆聽,唱給這座城聽。”
我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