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許蕭燁與她同宿。”秦墨玉命令道,他冷冷的雙眸一直盯著外頭,連著瞥都沒有瞥胭脂一眼。
胭脂聽之,身子一顫,不禁後退,她啟唇想說,張了口卻是發不出聲音。
她聽得懂秦墨玉的意思,沒想過跟了他二年,他冷情,無情都這個地步。
要她去侍候蕭燁,隻是為了今晚幫蘇落脫身。
容忍了他曾經要她勾引蕭燁,把身子獻給不愛的人,容忍了他心底的人不是她,也容忍了今夜要她守在帳外看他歡愛。
可是,她所做的容忍,所有的付出真的是流沙嗎?細細地沙子從指間穿過,她什麼都沒有得到?
“不,我不去。”好半響,她出聲喊道。
隻一個瞟來的眼神,他的眼底起了殺意,看著他走到她身邊,抬手捏著她的下顎,說了一個字“去!”
“去”,便無了其他!
“我不要,不要。”胭脂的淚珠又滾落,掉的很快,像斷線的珍珠,“啪啪啪”地砸到地上。她仰著頭淒楚地看著心愛的男子,搖著頭說“不”。
“再說一次,去!”秦墨玉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地駭人,他的手勁很大,手指從下顎到玉頸,扼得她滿臉通紅,淚珠變得滾燙。
“知道朕要你做什麼?若是完不成,朕絕不會將你掐死這般容易。”秦墨玉冷聲道,寒氣從齒間發出,飄到胭脂的麵頰,寒得刺人。
“快點過去。”他鬆了手,用狠地推了她到地,抬起腳出了房門,沒有再看地上哭泣嬌柔的美人一眼。
胭脂揪緊衣襟,伸手摸到隆起的肚子,眸光突然在昏黃的屋子裡聚到一處,開始變冷,變寒,變得陰狠。
她不會就這麼罷了,蘇落,你欠我的,一樣樣要你償還。
洛清沒有再回到蕭燁的屋子,她腳底如踩著浮雲般搖搖晃晃地走到長廊上,往自己的屋子去,腦海裡隻剩下秦墨玉的話。
“他今夜大婚!”
早知道,二年前跳河就知道,他以後會有自己所愛的人,可是心還是止不住地痛。
對公子,洛清知道,愛得有緣無份,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
都是在人海中匆匆一瞥,卻是抓不住對方,然後擦肩而去。
“公子。”
她回了屋子,合了屋門,傻傻地走向床榻,然後衣裳也不褪,直接鑽進被窩裡。
她卷縮著身子,不知道在恐懼什麼,總之好怕好怕。
回憶著遙遠的事情,一直流著淚哭泣,她不喜歡壓抑自己的心情,特彆是無人的時候。
那日,亭外的雪飄亂著,飛快地旋轉,她抱著琴冷得全身發顫,等了一夜。
雪櫻說,“小姐,回去吧!”
她昏沉沉地搖搖頭,倔強地要等。
可是,後來,爹爹的人一團一團地圍住她,她昏沉沉地拽著雪櫻的手,說“小雪兒,公子來了嗎?他來了嗎?”
他來了!
可是,來得好遲好遲
錯過了一次,便是一生。
也不知道與秦墨玉在水榭歡好著了涼留下的,還是心底有事,躺在床上沒過多久頭痛燒了起來。
病來如山倒,所有的痛瞬間夾著風寒中如山排海般滾落而來,洛清二年內的心痛也如病般倒來,壓得她噩夢重重,滿腦子是那溫柔的公子,與那該死的秦墨玉。
帝都的記憶,她一時記得清晰,抓住床榻邊的手,一時傻笑,一時憤怒,一時輕摸著那手背,一時將著指甲掐下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