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清晨,陽光再次灑進糖果鋪櫥窗。
陸寒正在包糖,動作依舊緩慢,卻多了幾分安寧。
萌萌趴在一旁畫畫,紙上是一座亭子,頂上有銅鈴,四周飛著麻雀。
“爸爸,”孩子忽然抬頭,“我們是不是該準備些新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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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抬眼。
“為什麼?”
“因為有人要來說很重要的事了。”萌萌歪頭一笑,眼睛亮得像晨星。
陸寒怔了怔,望向窗外。
山風拂過果園,心聲亭的銅鈴輕輕一晃,發出幾乎聽不見的一聲叮咚。
仿佛某種預告。
又像一聲召喚。第370章沉默的告彆
立夏前夜,風很輕。
蘇憐帶著十二名畢業生,踏著月光走回那座藏在山坳裡的老心聲亭。
青瓦斑駁,木柱傾斜,藤蔓纏繞著曾經懸掛布條的晾繩,像時間親手打下的結。
十年了,這座小鎮上第一座心聲亭早已停用,卻從未被遺忘——它成了某種精神圖騰,一個關於“說不出來的話”的聖地。
“今晚不是紀念,是告彆。”蘇憐站在亭中央,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夜色,“我們終於學會傾聽自己,也該放下那些再也無法出口的言語。”
她從包裡取出一疊素白棉布,每人一張。
“不寫名字,不署日期。隻放一件東西——承載過你最沉重、最隱秘、最痛卻再也說不出口的話的載體。”
人群靜默。
第一個女孩蹲下,將一張泛黃的照片埋進亭角泥土。
那是她與母親的最後一張合影,三年前火災奪走了親人,也燒毀了她開口的能力。
第二個少年掏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隻有長達十分鐘的呼吸聲——他曾徹夜守在父親病床前,卻一句“我愛你”都未能說出口。
他關掉電源,輕輕塞入石縫。
第三個女人點燃一封信,火光映紅她眼角的細紋。
灰燼飛起時,她終於哭出聲來。
一圈人緩緩行進,如同完成一場靈魂的朝聖。
直到最後,那個曾因校園暴力而自閉多年的男孩走上前。
他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從背包中取出一本厚冊子——封麵是手繪的麻雀銜糖紙圖案。
翻開內頁,全是用橡皮屑拚貼出的畫麵:破碎的課桌、蜷縮的影子、滴落的墨跡……一頁頁翻過,黑暗漸退,光線浮現。
最後一麵,空白如初雪。
唯有一顆融化的草莓糖紙,被小心翼翼地貼在正中央,邊緣微微卷曲,仿佛還帶著體溫。
旁邊一行鉛筆字,極輕,卻清晰:
“我現在敢說出來了。”
蘇憐接過冊子,指尖微顫。
她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合上,轉身將其嵌入亭子最深處的一道石縫中。
動作虔誠,如同安放一顆重生的心。
那一夜,整座城市降下了細密無聲的雨。
不是傾盆,也不是驟急,而是綿長溫柔的潤澤,像是天地在低語,在回應。
次日清晨,陽光破雲而出。
心聲亭四周原本荒蕪的草地,竟悄然長出一圈野生草莓——果實飽滿鮮紅,葉片舒展如掌。
路人驚異駐足,掰開一顆果實時,卻發現果核排列奇特:每一粒種子都恰好組成一張小小的笑臉。
有人拍照上傳網絡,配文:“昨夜夢見一個穿白裙的女孩笑著跑過山坡,醒來就看見這圈草莓。”
評論區瞬間湧動:
“我燒信那晚,夢到我媽摸了我的頭。”
“錄音筆放進去了,第二天,我爸主動給我打了十年來的第一通電話。”
而在糖果鋪後院,陸寒正教萌萌如何用露水清洗新摘的野草莓。
孩子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眼睛亮得像沾了星子。
“爸爸,你說它們為什麼會笑呢?”
陸寒望著窗外遠處若隱若現的心聲亭簷角,唇邊浮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因為有人終於聽見了。”
他沒說更多。
隻是當夜,他在日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有些話不必說完,有些人一直都在。”
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平靜的眼眸。
而在果園深處,那隻盛滿雨水與舊布條的玻璃罐,在晨霧中靜靜佇立,表麵凝結了一層薄露——仿佛,正等待第七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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