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舍的徐增義被陳無忌強行從青樓裡拽了出來。
算算時間,吳不用和錢富貴應該快到了。
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府兵想給他添堵,那就今晚先把這樁麻煩事解決了,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成色。
一行人趕到城門口的時候,那裡已是一片火把的海洋。
錢富貴和吳不用得知陳無忌到了,迅速下了城牆相見。
“都尉!”
吳不用抱拳見禮,軍人的鐵血與硬朗在他的身上已清晰可見。
如果他不開口,他這副形象應該能讓很多人忌憚。
“都尉,深夜召我等前來,是要乾誰?”錢富貴的見禮相對敷衍了一些,兩隻眼睛亮的如發現了獵物的狼一般,滿臉興奮。
坦白說,陳無忌到如今都有些不太相信,他會成為聞戰則喜的那個人。
陳無忌言簡意賅的說出了兩個字,“府兵!”
“我得到消息,府兵有嘩變之嫌,還想要我脖子上這顆腦袋。你們去幫我問問,到底是誰想要我這顆腦袋。”
“得令!”錢富貴獰笑著用力一抱拳,脖子微微前探問道,“都尉,是要全砍了嗎?”
陳無忌無語,“他們不是羌人,犯不著挖大坑。但既然是找麻煩,也該讓這群紀律鬆散,手握兵器卻不知何為兵的人長長教訓。”
“突襲府兵營地,但有反抗者,悉數斬殺!”
陳無忌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也不怕殺人。
沒有任何身份背景,隻是一個獵戶的時候,他就敢在趙氏裡獨自麵對那些被人拿人命喂養起來的山賊,更何況如今。
這一刀,他要徹底砍了府兵的歪風邪氣。
換將就要嘩變造反,誰給他們慣的毛病。
這樣的兵又有誰敢要?
“喏!”
錢富貴和吳不用齊聲領命。
鬱南府兵的營寨,在以前的西市後麵,占據了整座城池將近二十分之一的麵積。
雖然不常用,但裡麵該有的設施都有,連鍛造兵器這樣的場所都有。
因為神仙嶺南部六郡的特殊位置,朝廷以前對這六郡的武力極其重視。
每縣近乎都有獨立鍛造兵器、打造甲胄的能力。
隻不過,這些都是老黃曆了。
如今的鬱南府兵,彆說是打造甲胄了,連打把刀都困難。
用的裝備基本都是以前鍛造的,以及少量從朝廷運來的。
無數的火把和沉重的腳步聲劃破了鬱南城寧靜的夜色,被驚動的百姓悄悄點燃了點火,在偷窺了一眼街上的動靜之後,又迅速熄滅了燈火,緊忙將妻兒老小藏了起來。
陳無忌這麼大的動靜,就像是一塊巨石扔進了寧靜的湖麵。
瞬間驚起了或睡或沒睡的各方勢力。
一個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豪門大院裡悄悄鑽了出來,遠遠的尾隨上了陳無忌的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