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真細。”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目光卻緊緊鎖著她的眼睛,“一隻手就能握住。”
他的聲音很輕,像情人間的呢喃,但話裡的內容卻讓沈梔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接著,他拉著她的手,引導著她去觸碰他。
“幫我。”他貼著她的唇,吐出兩個字。
沈梔的手指顫抖著,碰到他真絲睡衣的紐扣,那紐扣冰涼堅硬,她試了好幾次,都因為手抖而解不開。
她急得快哭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任景沒有催促,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他享受著這個過程,享受著她為他而感到的慌亂和無措。
最後,還是他自己抬手,利落地解開了那幾顆紐扣。
黑色的真絲睡衣被隨意地扔到床下,露出了男人精壯結實的身軀。
他的皮膚很白,是在這個年代的男人身上少見的白皙,但並不顯得文弱,流暢的肌肉線條充滿了力量感。
沈梔的目光隻敢在他胸前停留一瞬,便慌亂地移開了。
任景笑了,笑聲低沉,胸腔震動。
“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點?”
他抓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那裡,正為了她而瘋狂跳動。
“感受到沒有?”他問,“它在為你跳。”
沈梔被燙到一樣,想縮回手,卻被他更緊地攥住。
他拉下被子,將兩人一同蓋住。
昏暗的燈光透過大紅的被麵,將這方寸之地映照成一片曖昧的紅色。
外麵的一切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隻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任景的動作確實很溫柔,他像一個極有耐心的引導者,一步步地,瓦解著她的防線,引領著她走向一個從未體驗過的全新世界。
他不斷地親吻她,吻去她的眼淚,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安撫的話。
但是,他的溫柔裡,又處處透著強勢。
他不許她躲閃,不許她閉眼,更不許她走神。
每當她因為羞恥或緊張而試圖偏過頭時,他都會用手掌捧著她的臉,強硬地讓她轉回來,逼她看著他的眼睛。
“看著我,梔梔。”
“記住我。”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咒,讓她無法抗拒。
沈梔隻能被迫地承受著。
她看著他因為動情而愈發深邃的眼眸,看著他額角沁出的細汗,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一開始的緊張和羞澀,漸漸被一種陌生的、滅頂的感覺所取代。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葉漂泊在海上的孤舟,被巨大的浪潮一次次地拋高,又一次次地落下。
而任景,就是那掌控著一切潮汐的唯一主宰。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攀附著他,隨著他起起伏伏。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已經悄悄移到了中天。
房間裡的喘息聲漸漸平息。
任景側躺著,一條手臂穿過沈梔的頸下,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裡。
另一隻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汗濕的後背。
沈梔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整個人軟得像一灘水,隻能任由他擺弄。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累了?”任景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
沈梔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算是回應。
任景輕笑了一聲,將她往懷裡又摟緊了幾分,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不留一絲縫隙。
他低下頭,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聲音是事後的沙啞和滿足。
“梔梔,你是我的了。”
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沈梔調整了一下呼吸,用帶著濃重鼻音的、細弱蚊蠅的聲音,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終於耗儘了所有力氣,在他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