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體貼,無微不至,是一個完美的丈夫。
沈梔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竟然會因為沈歲那種人的話而動搖。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晚上。
兩人吃完晚飯,任景在書房處理一些文件,沈梔在客廳裡翻看一本畫報。客廳很安靜,隻聽得見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走針聲。
忽然,她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極輕微的、門軸轉動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二樓樓梯口。
任景還在書房,那聲音是從哪來的?
她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很輕,似乎是刻意放慢了。然後,是樓梯被踩動的細微聲響。
沈梔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悄悄探出頭往上看。
樓梯通往三樓的那扇木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一條縫。
此刻,那條門縫又被悄無聲息地合上了,還傳來一聲輕巧的落鎖聲。
是任景。
他不是說三樓都是些沒用的雜物,又臟又亂,讓她不要上去嗎?
那他自己上去做什麼?
那天晚上,沈梔有些失眠。
她側躺著,看著身邊熟睡的任景。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勾勒出他英俊深邃的輪廓。
他睡得很安穩,呼吸平穩而綿長。
可沈梔的腦子裡,卻反複回響著那聲輕微的關門聲。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精神太緊張,產生了幻覺。
接下來的幾天,她更加留心了。
她發現,任景幾乎每隔一兩天,都會找個借口獨自待一會兒。
有時候是去書房,有時候是去院子裡。
時間都不長,也就幾分鐘。
終於,她又一次捕捉到了那個機會。
那天下午,任景說公司臨時有事,要出去去一趟。
沈梔送他到門口,看著他的車開遠,然後她沒有回客廳,而是直接跑上了二樓,躲在了樓梯拐角的陰影裡。
她死死地盯著三樓那扇門。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又覺得自己非要弄清楚不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久到沈梔以為自己猜錯了,任景真的去公司了。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她聽到樓下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回來了!
他根本沒去公司!
沈梔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她立刻蹲下身,把自己更深地藏進黑暗裡。
她聽到任景的腳步聲穿過客廳,然後不疾不徐地走上樓梯。
他經過了二樓,沒有停頓,徑直走向了通往三樓的那扇門。
然後,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輕響,門被打開,他走了進去,又迅速地把門關上。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
沈梔蹲在原地,渾身冰涼。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那扇門又開了。
任景從裡麵走出來,重新把門鎖好,然後才下了樓,片刻後,樓下再次傳來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沈梔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腿腳都有些發麻。
他到底在三樓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