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襄陽客棧客房。晨光漫過窗欞,在地麵織出斑駁光影,桌上的青瓷茶杯冒著嫋嫋熱氣,卻沒打斷兩人間暗流湧動的對話。)
“這……這怎麼行?”李莫愁憋了半晌,臉頰漲得通紅,急忙擺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我不過是……是贖罪路上的伴,哪能跟幫主你平起平坐?”話雖如此,她垂在身側的手卻悄悄攥緊了衣擺——黃蓉的提議像道驚雷,炸得她又驚又慌,心底深處卻藏著絲不敢置信的竊喜,連呼吸都跟著亂了半拍。
黃蓉看著她眼底的躲閃與泛紅的耳尖,哪會看不穿她的心思,往前湊了湊,手肘撐在桌案上,眼神直白得不留餘地:“有什麼不行的?你彆跟我裝了。”她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麵,語氣帶著幾分促狹,“你看郭靖的眼神,哪點像看‘同行的伴’?半年前在嘉興客棧,你跟我針鋒相對,句句都在爭他身邊的位置,如今倒跟我裝起客氣了?”
這話像根細針,精準戳破李莫愁藏了半年的心事。她猛地抬頭,又慌忙垂下眼,喉間動了動卻沒說出反駁的話,隻覺得臉頰燙得厲害,連脖頸都泛著熱意。
“再說了,咱們倆一起,日子也熱鬨些。”黃蓉往後靠回椅背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語氣裡多了幾分隨意,“總比我一個人對著那木頭氣悶強——他那點憨直心思,哄人都不會。若是有你在咱們三個一夥過日子,兩個鬨了彆扭另一個還能居中分說分說。”說到這兒,她忽然笑了,眼神裡帶著點狡黠,“就是可惜了郭靖這傻子,咱們倆這般人物,倒讓他撿了個大便宜,左擁右抱的,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李莫愁聽著這話,垂在膝上的手慢慢鬆開,心裡的慌亂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股說不清的暖意。她想起半年來跟著郭靖的點滴,想起昨夜他的窘迫與在意,又看了眼眼前坦誠直白的黃蓉,忽然覺得那些“鳩占鵲巢”的不安、“進退兩難”的愁緒,好像都有了歸宿。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竟能得到黃蓉的認可,甚至能以這樣的方式,留在郭靖身邊。
窗外的晨光更亮了些,透過窗紙落在兩人身上,李莫愁抬眼看向黃蓉,唇瓣動了動,聲音輕得像怕驚散眼前的暖意:“黃姑娘……真的可行嗎?”
可這份暖意沒持續多久,她又皺起了眉,指尖重新攥緊了道袍衣角,指節微微泛白,聲音裡裹著幾分揮之不去的猶豫:“可……可郭靖要是不同意呢?”話出口時,她連頭都不敢抬,隻盯著地麵來回晃動的光斑,語氣裡添了絲慌亂,“他本就憨直,認死理,若覺得這想法荒唐,不肯應下,我……我以後哪還有臉再留在他身邊,更沒臉見你了。”
黃蓉見她這副又期待又惶惶的模樣,故意湊過去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語氣帶著點調侃:“怎麼?這是打從心裡應了,就是沒膽子說出口?你再不言聲,我可就當你反悔,回頭自己跟郭靖過日子去了啊。”
李莫愁被她碰得身子一僵,急忙抬頭辯解,聲音卻細得像蚊子哼:“我……我沒反悔,隻是……”隻是“兩女共事一夫”這話,怎麼也沒法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總覺得臊得慌,好像自己主動搶了彆人的夫君似的。
黃蓉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抹不開這麵子。”她抬手拍了拍李莫愁的手背,語氣篤定得讓人心安,“這事你就彆管了,也彆跟郭靖透半個字,全當你不知情。回頭我去跟那木頭說,憑我這張嘴,保管把他說通。等我把人說動了,再來‘找你算賬’,到時候你可彆不認賬,說自己從沒答應過。”
李莫愁聽她這麼說,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半截,又有些不好意思,垂著眼輕輕點了點頭,指尖無意識地絞著道袍的衣角。她也清楚,這事隻有黃蓉出麵才最合適——黃蓉性子爽朗,臉皮也厚,跟郭靖說話向來直白,哪像她,連提都不敢提,生怕惹得郭靖反感,連如今的情分都保不住。
黃蓉見她點頭,笑得更得意了,起身拍了拍裙擺:“那我現在就去找那木頭,你在這兒安安穩穩等著,彆亂跑。”她心裡早盤算好了說辭——昨天郭靖還紅著臉說“半年多沒見,我快憋瘋了”,正好拿這話做由頭,把他拉去竹林彆院,先跟他訴訴分彆的委屈,再提李莫愁跟著他風餐露宿半年的辛苦,最後趁他心軟糾結時拋出提議,以郭靖那憨直的性子,準保會答應。
說完,沒等李莫愁回應,黃蓉就腳步輕快地往門外走。李莫愁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坐在原地愣了半天,才輕輕舒了口氣。指尖還殘留著方才黃蓉拍她手背時的溫度,心裡又慌又亂,卻藏著幾分隱秘的期待——等黃蓉把郭靖說通了,她們三人,真的能像黃蓉說的那樣,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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