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展開雙臂,看著雪羽服侍她穿上外衫,而後屈膝跪地,為其整理衣襟並腰間配飾。
一行一動,身姿舒展,不著寸縷,儘態極妍。
衛青鋒抬手捏起他的下巴,鴉羽般的長睫隨之抬起,露出明澈如秋水的鳳形眼眸。
“瘦了。”
極漂亮的眼睛便微微彎起,笑意從眼底清清淺淺地漾溢出來。
溫和柔順,一如往昔。
仿佛這段時日的陰霾磋磨不曾存在過。
笑得衛青鋒心下微軟,不由隨之微微勾唇。
“小東西~”
北定王府議事廳中,就萬山嶺開發並北疆與玉劍締結盟約之事仍在商討不休。
衛青鋒負手漫步,行至廊下一棵枝根虯勁的千年古鬆前駐足。
其主乾粗獷需五人合抱,皸裂的樹皮如古銅熔鑄,間或融出琥珀色樹脂。主側根扇形展開達十丈,裸露的根係如蒼龍探爪,枝梢向下披拂的鬆針層疊如甲,風過時泛起青灰色的鱗浪。
蒼龍伏盤,鱗爪昂揚。
身後腳步聲走近,衛青鋒悠然回身,直迎北定王楚淵辰看過來的目光。
衛青鋒到達北疆這段時日,二人都默契地不曾就萬山嶺並結盟之事私下商議過,隻這一次——
“我願助父親征伐楚淵,但北疆需與玉劍共治,不可落入旁人之手。”
楚淵辰看著她,神色波瀾未動,隻負在身後的右手緩緩轉動著扳指。
“昨日,我身邊那隻小東西教了我一個道理。”
衛青鋒直視楚淵辰,目光不閃不避:“人有七情,心心相隔,自生嫌隙,若想留住情意,坦誠相對,方為正道。”
楚淵辰看著眼前的女子,形容氣度與自己有七分相類,神魂之所在,卻更接近另一道身影。
不畏不懼,人如其劍,劍如其人。
“吾知了。”
楚淵辰欲撫一撫衛青鋒鬢角,抬手卻隻是為其撣去肩上落葉。
“這王府之中也有一二景致可堪入眼,隨為父走走吧。”
二人閒庭漫步,拂葉觀花,卻是尋回了曾經舊日相處之時的閒適。行至一處奇峻假山,轉過洞角,衛青鋒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旁邊身形依舊雄壯偉岸的男人。
楚淵辰一笑:“情意原在,莫要生分才好~”
厚重的巨石底座無聲無息地滑開,露出一道逐階向下的幽暗長廊,此地為北定王的私庫。
衛青鋒忽覺背後生寒,便知此地四周定有不止一名絕頂高手看護在側,虎視眈眈。
隨楚淵辰俯身進入,沿走廊行進,便見鯨脂熬製的長明燈下,各色的兵武閃爍著寒光,沿列數十具木偶人的身上披著鐵甲,頭盔裡漆黑一片,宛如黑色的魔神。
流星錘,連枷,黝黑的鐵蒺藜,巨大的馬上陌刀,無一不是軍中利器。行至一處劍架,其上淡綠色的鯊魚皮包裹著一把劍。
衛青鋒眉尾微挑,抬手拔出:“驚鴻?”
楚淵辰輕撫劍架:“當年你母親飛劍斬惡獸,那熊獸一時之間不曾氣絕,僥幸遁走,連同這柄劍一同遺失,時隔數年,為父在征伐蠻族時尋回,當時你母親已有了新的趁手兵器,這一柄驚鴻劍,便留在了北疆。”
與他同樣。
衛青鋒輕彈劍身,長劍發出一聲清越劍鳴。
她對父母二人之事,素來隻聽入耳中,從不置可否。
冷兵器過去,是機械弓弩。小者寸許,掌指可臥;大者占去一間石室,設有厚重絞鏈,動輒便有千鈞之威;還有機床連弩,百架齊發,尋常城牆隻如摧枯拉朽。
接著是火器,靈兵。
轉過下一條走廊,是各色法器,丹藥,上品靈植,靈礦,靈石,靈晶。
衛青鋒一轉眼,看到一枚指肚大小的奇異晶體,通體澈藍,明澈剔透,一碧如洗。
楚淵辰上前取了下來:“極水融晶,功能主修複功體、潤養經脈,倒是適合你那侍奴。”
衛青鋒坦然接過,並不推辭:“多謝父親。”
楚淵辰輕笑,終是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鬢側:“你性情肖我,又有女子之細膩,你為主,他為奴,主奴相伴,倒也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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