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的捷報與初步穩定,並未讓劉衍有絲毫鬆懈。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欲成非常之功,不僅需要疆土與兵馬,更需要支撐這一切的核心人才能夠長久地發揮才智。而此刻,一個隱憂在他心中逐漸放大——那便是他倚為臂膀的謀主之一,戲誌才,日益羸弱的身體。
這一日,平原城州牧府的後園,並非在商議軍國大事,氣氛卻比往日更加凝重。劉衍特意召來了戲誌才,以及醫術最為精湛的隨軍太醫。
“誌才,近來氣色似乎不佳,可曾讓太醫仔細診治?”劉衍看著戲誌才那比往日更加清瘦、帶著不健康潮紅的麵頰,關切地問道。
戲誌才勉強一笑,習慣性地想去摸腰間的酒葫蘆,卻發現今日未曾攜帶,隻得作罷,擺手道:“勞主公掛心,不過是些老毛病,偶感風寒罷了,歇息幾日便好。”
劉衍卻不答話,目光看向一旁的太醫。太醫會意,上前為戲誌才仔細診脈,良久,眉頭越皺越緊。他收回手,對劉衍躬身,語氣沉重:“啟稟主公,戲軍師……此非尋常風寒。乃是先天元氣不足,加之常年殫精竭慮,思慮過度,又……又兼酒色蝕骨此處色指精氣耗損,非特指女色),以致五臟虧虛,氣血兩弱。若再不加調養,禁絕傷身之物,恐……恐非長壽之相啊!”
最後幾個字,如同重錘般敲在劉衍心上。他猛地看向戲誌才,眼中充滿了後怕與決然。郭嘉體弱,他時常叮囑,卻不想看似隻是清瘦的戲誌才,內裡竟已虧空至此!
戲誌才本人也是微微一怔,他自知身體不佳,卻未想到已嚴重到如此地步。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見劉衍已然起身,走到他麵前,雙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灼灼,不容置疑:
“誌才!你的才智,乃是我青州之瑰寶,是未來匡扶漢室、安定天下的希望所係!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這病軀拖垮!”劉衍的聲音斬釘截鐵,“從今日起,你一切行動,需遵醫囑與我的安排!”
戲誌才苦笑:“主公,誌才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這身體……”
“正因是書生,才更需強健體魄!”劉衍打斷他,“從明日起,每日卯時起身,隨‘神力營’教頭進行晨練!不需你舞刀弄槍,但需習練我改良的‘五禽戲’與呼吸吐納之法,強健筋骨,調和氣血!”
戲誌才聞言,臉都白了,讓他一個文弱謀士去跟那些力能扛鼎的銳士一同晨練?這……
不等他反駁,劉衍又拋出一條更讓他“絕望”的命令:“此外,太醫言你需禁絕傷身之物。即日起,府中不再供應你一滴酒水!你房中私藏,我已命人儘數搜走!若敢私下偷飲,我便讓惡來典韋)或仲康許褚)日夜守在你房門外!”
“主公!不可啊!”戲誌才幾乎要跳起來,飲酒是他思考、排解壓力的重要方式,禁酒簡直是要了他半條命!“若無酒,誌才恐思緒凝滯,難為主公謀劃啊!”
“哼!”劉衍冷哼一聲,“奉孝郭嘉)也常以此為由貪杯,你看他如今不也活蹦亂跳?我看你是借口!此事沒有商量餘地!至於思緒,清茶亦可提神,我命人為你尋來江南最好的新茶!”
劉衍深知戲誌才性情散漫,光靠命令難以持久。他隨即采取了“軟硬兼施”的策略:
·親自監督:最初幾日,劉衍竟真的每日卯時出現在校場,親自“陪”戲誌才晨練。看著主公都如此,戲誌才縱然百般不願,也隻得咬牙堅持。那“五禽戲”動作看似簡單,一套下來卻也讓他渾身酸痛,大汗淋漓。
·同僚“鼓勵”:郭嘉時常晃悠到校場邊,看著戲誌才笨拙的動作,一邊優哉遊哉地品著被嚴格限量的)酒,一邊說著風涼話:“誌才,動作再舒展些,對,學那猿猴……哎呀,像隻病鶴。”氣得戲誌才恨不得把手中的石鎖最小號的)扔過去。而荀彧、賈詡等人則多是溫言鼓勵,田豐更是直言:“身體乃效命之基,軍師當堅持。”
·生活關懷:劉衍下令,戲誌才的飲食由專人負責,皆用藥膳調理,口味清淡卻營養均衡。更是嚴格管控其作息,嚴禁熬夜。
起初,戲誌才苦不堪言,感覺人生失去了大半樂趣,整日無精打采。但堅持了半月有餘,在太醫的精心調理和規律鍛煉下,他竟真的感覺往日那種胸悶氣短的症狀減輕了許多,手腳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冰涼,雖然依舊清瘦,但臉上那病態的潮紅卻漸漸褪去,多了幾分血色。
這一日,戲誌才完成晨練,微微喘息著接過侍從遞上的溫熱毛巾擦汗,雖仍覺疲憊,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劉衍走過來,遞上一杯剛沏好的熱茶,笑道:“如何?誌才,可還覺得我要害你性命?”
戲誌才接過茶杯,感受著那溫熱透過瓷壁傳入掌心,看著劉衍眼中真誠的關切,心中那點怨氣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他輕呷一口清茶,苦澀回甘,長揖到地:“主公苦心,誌才……明白了。必保重此身,以期能長伴主公左右,見證大漢重光之日!”
劉衍扶起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此事很快在青州高層傳開,眾人皆感佩劉衍對臣下的愛護與遠見。郭嘉也被荀彧等人再三勸誡,開始適量減少飲酒。一股注重養生、強健體魄的風氣,悄然在青州核心層中形成。
劉衍知道,欲造非常之業,需有非常之人,亦需讓這些非常之人,能有支撐他們施展才華的非常之體魄。這看似強硬的“逼迫”,實則蘊含著他最深切的期望與君臣之間超越尋常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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