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靜無波。次日清晨,天色微亮,江寒便將眾人喚醒,召集至房中商議對策。他神色凝重,目光如炬,語氣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我剛去樓下查探過,那三人仍在。”江寒壓低聲音,眉頭微蹙,“看來,的確是衝著我們來的。”
何季蓉聞言臉色一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那……我們該怎麼辦?”
江寒略作沉吟,取出一張皮質地圖鋪在桌上,指尖在其上輕輕劃過。“目前尚不清楚他們具體目的,但既然遲遲未動手,無非兩種可能——”他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冷靜,“其一,城中人多眼雜,他們找不到合適時機;其二,他們在等待指令或援兵,以監視為主。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設法擺脫。”
梁文君蹙眉問道:“他們盯得如此緊,我們要如何行動?”
江寒略一思索,手指點向地圖某處:“唯有‘暗度陳倉’。不過,這需要孫兄弟先一步離開客棧。”他說著,抬眼望向孫桓。
孫桓立即上前一步,語氣急切:“江兄弟有何計劃,但說無妨!”
江寒點頭,指尖重重點在地圖上一處交錯的路口:“孫兄離棧後,速去買一輛馬車,趕到城西民安坊與興業坊之間等候。”他語氣篤定,目光炯炯,“約莫午時初,我們會從正門雇車前往同一地點。那一帶街巷狹窄、人流密集,正午時分更是擁擠。我們一到便迅速換乘你的馬車,從東門離開;而原先所雇馬車則繼續向西行。此舉應能擾亂對方視線,為我們爭取時間。”
孫桓聽罷,眼中一亮,不由得撫掌笑道:“妙計!我看這法子可行!”
眾人聞言也都神色稍緩,紛紛點頭稱是。
江寒卻神色未鬆,繼續說道:“現在關鍵在於,孫兄須在不引起懷疑的前提下離開客棧,購置馬車並準時抵達位置。距午時尚有幾個時辰,買車應不是問題。”
孫桓摸了摸後腦,朗聲道:“我直接衝出去不就得了?”
“不可。”江寒搖頭,聲音壓得更低,“即便你未被發現,對方若發現我們由五人變四人,必會生疑。為穩妥起見,我們得合演一出戲。”
見眾人麵露困惑,江寒微微一笑,低聲將計劃娓娓道來。大家聽罷紛紛頷首,麵露讚許之色,隨即迅速行動起來。
一行人如常下樓,在大廳中落座用飯。那三名監視者仍坐在角落,目光時不時掃向他們。
餐至中途,江寒突然猛一拍桌,震得碗筷作響。他怒目圓睜,指著孫桓厲聲喝道:“你這跑腿的粗工,竟敢跟我坐地起價?二十兩就是二十兩,愛乾就乾,不乾就滾!”
孫桓頓時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吼了回去:“現在就是你求老子,老子也不伺候了!什麼破爛差事!”
兩人吵得麵紅耳赤,聲震屋瓦,引得大廳中其他客人紛紛側目,那三名監視者也不由得伸長脖子看向他們。
“老子這就回江東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孫桓甩袖欲走。
何季蓉與梁文君連忙起身,假意拉住江勸和。江寒卻仍冷著一張臉,毫不退讓地罵道:“快滾!我們還找不到人代替你不成?”
孫桓趁機轉身上樓,取了早已備好的銀錢與包袱,在眾目睽睽之下“怒氣衝衝”地大步離開客棧。
三名監視者麵麵相覷。
其中一人低聲請示:“大人,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為首者卻搖頭:“不必。不過是個勞力,我們的目標是江寒與那何家小姐。”
孫桓一出客棧便迅速收斂神色,快步趕往市集購置馬車,一切依計進行。
午時將至,江寒等人結算房錢走下樓梯,那三名監視者立即悄然跟上。
江寒從容不迫地雇來一輛馬車,眾人相繼登車,直往民安坊駛去。馬車才動,三名跟蹤者便翻身上馬,尾隨其後。
午時二刻,民安坊已是人聲鼎沸,市集擁擠,馬車行進愈發緩慢。三名跟蹤者隻得下馬步行,緊追不舍。
當馬車拐入興業坊旁的窄巷時,孫桓的馬車早已候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江寒立即喊停車夫,迅速遞過二兩銀子,低聲道:“勞駕繼續往西門行駛五裡,若未見人接應,便可自行返回。”
車夫應聲而去。江寒等人則疾步登上孫桓的馬車,屏息靜候。不久,便見那三人匆忙追來,徑直向西而去。
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孫桓一揮鞭梢,駕車疾馳向東門方向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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