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陳大勇載了一位老太太。老太太上車後就盯著後座看,下車時說:“小夥子,你車上有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他們說是你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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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勇心頭一震:“他們...什麼樣?”
“男人四十多歲,穿著舊夾克,愁眉苦臉的。小男孩七八歲,抱著個舊籃球,一直說‘謝謝叔叔’。”
陳大勇愣在原地,眼眶發熱。
離醫生給的期限隻剩一周時,陳大勇在車上撿到一個信封,裡麵竟有三萬塊錢和一張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一個地址:北山公墓b區17號。
第二天,陳大勇去了北山公墓。在b區17號,他看到了王老五和他兒子的合葬墓。墓碑上,王老五的照片正是那晚他在後視鏡裡看到的男人。
墓地管理員是個駝背老人,聽說他找王老五,歎了口氣:“那爺倆命苦啊。老五兒子死後,他就變了個人。出事那天,他剛拿到保險公司的賠償金——正好三萬塊,是準備給老娘治病的。”
“那他娘現在...”
“送養老院了,費用是一個匿名好心人出的。”老人搖頭,“說來也怪,那筆錢剛好夠她住到上個月去世。”
陳大勇恍然大悟,車上的王老五不是要找替身,而是想完成生前未儘的承諾——照顧好自己的娘。
當晚,陳大勇買了紙錢香燭,在二道溝事發地點祭奠了王老五父子。他燒著紙,輕聲說:“老王,你娘已經安頓好了,你放心吧。小雅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紙灰隨風飄散,像是無聲的回應。
回家路上,車內出奇地寧靜,那種一直縈繞的寒意也消失了。陳大勇知道,王老五父子終於走了。
然而,小雅的手術費依然沒有著落。期限隻剩三天時,陳大勇幾乎絕望。他開車時精神恍惚,差點撞上路邊大樹。
緊急刹車後,他趴在方向盤上,淚水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車內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是王老五!
“手套箱...證據...”
陳大勇一驚,趕緊打開手套箱,翻找之下,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夾層。裡麵有一本王老五的日記和一疊材料。
日記裡詳細記錄了王老五如何發現自己兒子死亡的真相——不是自然疾病,而是學校體育設施老化,籃球架倒塌砸中孩子胸口導致的內出血。學校為逃避責任,隱瞞了實情。
那疊材料,正是足以證明學校有過錯的證據。王老五死前一直在收集這些,準備起訴學校。
第二天,陳大勇帶著材料找到了律師。律師看後表示,這案子證據確鑿,勝訴可能性極大,學校很可能願意和解。
一周後,在校方會議室,校長麵色凝重地推過來一張支票:三十萬。
“陳先生,我們希望這件事就此了結。”校長低聲說。
陳大勇盯著支票,沒有立即去拿。他想起了王老五日記最後一頁的話:“若我遭遇不測,請好心人用這筆錢照顧我娘,剩下的,救救那些像小雅一樣的孩子。”
“這筆錢,十五萬給我女兒手術,十萬捐給兒童心臟病基金會,”陳大勇平靜地說,“剩下的五萬,我會用來幫助那些像王老五兒子一樣遭遇不公的孩子。”
校長愣住了,緩緩點頭。
小雅的手術很成功。出院那天,陽光明媚。陳大勇開著那輛桑塔納接女兒回家,車內暖洋洋的,收音機播放著歡快的歌曲。
等紅燈時,陳大勇無意間瞥了眼後視鏡,恍惚間似乎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一個男人和一個男孩,正朝他微笑點頭,然後慢慢消散在陽光裡。
陳大勇沒有害怕,反而輕聲說:“謝謝,一路走好。”
小雅好奇地問:“爸爸,你在跟誰說話?”
陳大勇摸了摸女兒的頭:“兩位老朋友。”
那之後,陳大勇繼續開著那輛桑塔納。車不再鬨鬼,反而成了縣城裡最“旺”的出租車,生意好得出奇。有人說,這是王老五父子在暗中保佑。
陳大勇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裡的魔。而那些放不下的執念,有時是詛咒,有時,卻是照亮他人黑暗的一盞孤燈。
每當深夜開車經過二道溝,他總會放慢速度,按兩聲喇叭,向那段人與鬼的奇異緣分致意。然後載著新的乘客,繼續行駛在漫長而堅韌的人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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