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被迫留下。當晚,他在日本軍營裡設壇,剛點上香,就感到一股熱流從眉心散開,雙手不由自主地動作起來。他取出朱砂畫符,焚化後混入藥湯,給山本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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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山本吐出一灘黑水,浮腫漸消。
鈴木大喜,賞了陳望十塊大洋,卻暗中命令兩個士兵監視他。
陳望回到家,疲憊不堪。夜半時分,他照例對著牌位焚香,忽然聽見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恩公,我的功德將滿,七日後便是離彆之期。”
陳望一驚:“你是誰?”
“我是你救下的胡三太奶座下弟子。當日為躲避雷劫,受傷被困,幸得恩公相救。這些時日借你之手行醫積德,如今功德圓滿,即將位列仙班。”
陳望恍然大悟,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對狐仙的感激,也有對自己醫術即將消失的恐懼。
“你走之後,我又會變回那個半瓶醋大夫。”
“恩公不必憂心,這些時日的經曆,已在你心中種下醫道種子。雖無仙力相助,但你的醫術已非昔日可比。切記,醫者仁心,勝過萬般神通。”
次日清晨,監視陳望的士兵向鈴木報告了陳望夜半焚香拜牌位的怪事。鈴木大喜過望,認為這是研究滿洲巫術的絕佳機會,決定在狐仙離開那晚前來“觀禮”。
第七日深夜,陳望家中突然香氣四溢。鈴木帶兵破門而入,正看見陳望在香霧中閉目打坐。
“陳先生,請讓我見識仙家真容!”鈴木興奮地舉起相機。
突然,狂風大作,油燈熄滅。一隻巨大的火紅狐狸虛影在屋內顯現,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日本人。
士兵們嚇得連連後退,鈴木卻狂喜地按下快門。
狐仙長嘯一聲,聲音中充滿憤怒:“無恥之徒,安敢褻瀆仙家!”
一道白光閃過,鈴木的相機炸裂,碎片四濺。狐仙化作一道紅光,衝天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陳望昏倒在地。
醒來時,日本兵已經撤離——那晚所有參與此事的士兵都得了怪病,上吐下瀉,鈴木本人則精神失常,整日喃喃著“狐仙饒命”。
陳望的醫術果然大不如前,但也不複從前那般平庸。他依舊行醫治病,隻是不再能治那些疑難雜症。奇怪的是,村民們依然尊敬他,甚至比以往更加愛戴。
“陳大夫身上的仙家走了,可他自己的醫術還在。”人們這麼說。
民國二十六年,抗日戰爭全麵爆發。白山鎮來了不少逃難的人,陳望日夜不休地救治傷員。有天,一個重傷的抗日戰士被抬進他的診所,子彈離心臟隻有一寸。
所有人都認為這人沒救了,陳望卻沉著地切開傷口,精準地取出了彈頭。事後,有人問他怎麼突然有了這等本事,陳望笑了笑,沒說話。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決定動刀的那一瞬間,他仿佛又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熱流從眉心散開,指引著他的手。
也許,狐仙留下的不隻有醫術,還有彆的什麼。
就像那夜狐仙離去前在他腦海中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恩公,醫道無窮,唯仁者能儘其妙。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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