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鐵柱逼近一步。
“我什麼都沒說!”張永泉幾乎是吼出來的。
突然,展櫃裡另一把匕首也開始震動,與第一把形成了詭異的共鳴。
門外,北風呼嘯,卷起地上的積雪,拍打著窗戶,像是無數冤魂在敲打著玻璃,要求昭雪。
王書記走到展櫃前,聲音低沉而有力:“張永泉,你看看這些武器,它們曾經的主人,有多少是死在你們這些特務手裡的?今天,它們就要替那些冤魂說話!”
張永泉猛地搖頭:“不可能,那把刀早就讓我扔進鬆花江了,怎麼可能在這裡...”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人群中爆發出憤怒的吼聲:“他承認了!他承認了!”
張永泉慌亂地後退,卻被身後的民兵牢牢抓住。他的眼神由驚慌轉為絕望,最後變成一種瘋狂的猙獰。
“是!是我殺的!”他突然大吼起來,“趙永年跟蹤我們組織很久了,上級命令我除掉他!那天晚上,我趁他回家路上,從背後捅了他三刀!最後一刀,直插心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趙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兩年多的等待,終於等來了凶手的親口認罪。
張永泉像是被什麼附體一樣,繼續咆哮著:“那把刀是我最心愛的匕首,德國造,刀柄上刻著鷹頭!我舍不得扔,但事後怕被發現,就把它扔進了江心的冰窟窿裡!它不可能在這裡!不可能!”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展櫃裡空著的位置突然發出一聲脆響——一把匕首憑空出現,“當啷”一聲落在展櫃底部,刀柄上的鷹頭清晰可見。
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永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把突然出現的匕首,忽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是它...是它...”他喃喃道,“它回來了...它真的回來了...”
人群中有人驚叫:“看!刀身上有血!”
果然,那把鷹頭匕首的刀身上,正緩緩滲出暗紅色的液體,一滴,兩滴,在展櫃的玻璃底板上暈開,如同當年趙永年身下那攤越擴越大的血跡。
“冤魂索命啊!”一個老人顫抖著說,“武器含冤,自行指認凶手!”
張永泉徹底崩潰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我認罪!我全都認!趙永年是我殺的,去年春天的工廠縱火案也是我乾的,還有...還有...”
他一樁樁、一件件地交代著自己的罪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嗚咽。
王書記示意民兵將他帶下去。張永泉像一灘爛泥一樣被拖出了陳列館,那雙曾經倔強而囂張的眼睛,此刻隻剩下空洞和恐懼。
人群漸漸散去,隻有趙母還站在展櫃前,望著那把仍在滲血的匕首,老淚縱橫。
“兒啊,你可以瞑目了...”
李鐵柱最後一個離開,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把鷹頭匕首,心裡明白,那上麵的“血”不過是櫃內水汽凝結,混合了鐵鏽而形成的紅色液體。但他沒有說破,有些真相,需要一點神秘才能更加真實。
多年後,已經退休的李鐵柱在一次文物普查中,偶然聽說了一個故事:鬆花江邊有個老漁夫,一九五二年冬天,在江心破冰捕魚時,網到了一把匕首,刀柄上刻著鷹頭。他覺得不吉利,就上交給了政府,那天正是公審大會的前一天。
喜歡東北民間異聞錄請大家收藏:()東北民間異聞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