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是怒。
“我娘的簪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忽然問，“她死了快三十年，這東西早就該隨她埋進土裡。”
“除非……”林風緩緩道，“有人一直留著它。”
“當紀念？還是當武器？”
“或者，”他看著她，“當誘餌。”
上官燕猛地抬頭。
就在這時，係統再次震動：【遺物分析完成，簪子內部含微量記憶劍氣，可追溯最後使用者軌跡】
林風立刻道：“能查到是誰用了它？”
【正在解析……匹配中……警告：匹配對象為高危目標，建議立即撤離】
“撤離？”林風嗤笑一聲，“都到這份上了，往哪兒撤？”
上官燕已經閉上眼，將內力緩緩注入簪子。片刻後，她睜開眼，瞳孔收縮。
“我看見了。”她聲音發緊，“一個女人，穿黑袍，站在海邊懸崖上。她手裡拿著一塊玉佩，和我小時候夢裡見過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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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林風點頭，“慕容秋荻。”
“她不是在追我們。”上官燕咬牙，“她是在等我們。”
“因為她知道我們會來找答案。”林風拍了拍懷裡的地圖，“而現在，我們有了鑰匙。”
上官燕低頭看著手中的簪子，忽然用力，將它插入地麵。烏金簪沒入岩石三寸，穩穩立住，像一座小小的碑。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那個找娘的孩子了。”她說，“我是來討債的。”
林風沒說話，隻是把手搭在她肩上，輕輕一壓。
他知道她需要這個動作。
就像他知道，自己嘴角還在流血，左肩的傷口又裂開了，可這時候，疼才是清醒的本錢。
遠處海麵霧氣升騰，一艘戰船的輪廓在灰蒙中浮現，又緩緩隱去。
林風掏出地圖再看一眼，確認航線無誤，正要收起，忽然發現油布背麵還有一行極小的字，墨色陳舊，幾乎看不清。
他湊近，念出聲：
“若見此圖，勿信東南風。”
上官燕皺眉：“什麼意思？”
“不知道。”他搖頭，“但既然特意寫出來，說明有人走過這條路，而且……栽過跟頭。”
她盯著地圖東南角，那裡標著一片漩渦區，寫著“歸墟流”。
“會不會是陷阱？”
“肯定是。”林風冷笑，“可我們沒得選。”
他把地圖疊好，重新藏進內襟，靠近心口的位置。那裡還有香囊的殘片，貼著皮膚，溫熱未散。
“走吧。”他說，“趁著天還沒黑。”
上官燕拔出地上的簪子，看了最後一眼，然後轉身，走向峽穀出口。
林風跟上，腳步沉重，但沒停。
風吹過碎石堆，掀起點點塵灰。司馬長風的屍體靜靜躺在原地，龍魂刀插在石縫中，刀身依舊微顫。
戰船的影子在海霧中若隱若現，越來越清晰。
林風邁出第一步時，懷裡的地圖突然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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