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仟尺下樓開門,把鄒紅領到樓上,轉身問:“香噴噴,你擦了香粉?”
“是啊!香死你。”
鄒紅抬頭,墊腳,挺胸,文仟尺一把把她抱了過來,鄒紅驚了一跳,當文仟尺的手塞進她的胸衣摸索,鄒紅奮起反抗,掙脫跑了。
文仟尺壓根沒想傷她,這麼做是要讓她放棄,他和她不合適,沒有明天。
文仟尺坐在床上抽了支煙,準備去廠裡撞大運,運氣好的話有車去林場,他要去林場立馬就去,摩托車在林場,陶青梅在林場三個月沒見文仟尺有禮物給她,送她個念想。
這時鄒紅的電話打了過來,開口就罵:“流氓!”罵了就把電話掛了,口氣裡沒有一點憋屈或憤怒,相反口吻悠然存在曖昧。
完了!這事沒完。
文仟尺長長地喘了口氣,抹了把臉,玩弄著銀質發卡朝廠裡去了。
一路上“流氓!”一直在耳邊縈繞,想來鄒紅的癡情沒有格式可化解,小姑娘執迷不悟,這可咋整!
冷不丁,文仟尺看到路邊野草枯黃,這才意識到夏季沒了,原野早已融入深秋的荒涼。
文仟尺進了廠門,一抬頭目光撞上了糟老頭,黃魁戎端著大茶缸,笑眯眯地看著。
進廠報到是晚兩天的事,今天自己往槍口上送,文仟尺想笑,笑了半截想哭,硬著頭皮尋思著既來之側安之,還好筆記本裝在屁兜裡,萬幸對糟老頭有了交待。
黃魁戎接見了文仟尺,親手給文仟尺泡了一杯茶,開門見山向他要心得。
文仟尺恭恭敬敬地從懷裡掏出筆記本,恭恭敬敬雙手奉上。
文仟尺深諳糟老頭就好這一口,對文字有著高於文字的理解,能從文字看穿看透一個人,認識到了這一點文仟尺自然在筆記上做足了功課。
黃魁戎接下筆記粗略看了兩眼便拍案叫好,撩了撩手說:“你走吧!本子放在我這裡。你去財務把工資,出差補助和學習補助領了。”
文仟尺想聊聊同去學習的何敏,借口說茶還沒喝。
沒料到黃大廠長直接叫他端走。
看日記參悟政策,黃魁戎居然是個急性子。
集訓確實以吹風的形式講了對大集體的新方案,新政策,新路子,這一段文仟尺記錄的很詳細,並且適可而止地談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黃魁戎思想開明一貫主張有話就說。
文仟尺說了:長期負債的大集體另找出路勢在必行。
文仟尺去了財務處,發了一筆大財。
廠辦蔡明德看到他,咧著虎牙跑了過來,一通讚揚,吹得文仟尺光芒萬丈。
文仟尺笑的敷衍,蔡明德笑的猥瑣看了一眼四周沒人,這才說:“哥們,廠裡進了新人,女工無數。”
“你的機會來了,雙職工福利優厚。”
蔡明德一下子跳了起來,這表情像是有人誣陷他偷吃人參果。
文仟尺瞅了他一眼,說:“沒外人,你不要搞得像外人。”
“是呀!我們是兄弟。”
蔡明德接著湊近了說:“聽說何付的閨女也進了我們廠,哥們,你得幫我。”
文仟尺抹了把臉,問:“今天有沒有上林場的車?”
“有,廠長的專車要送林場的工資去林場,車在加水馬上就走。”
一眼看去,212吉普正在水池邊加水。
文仟尺不想作踐蔡明德,跑開有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