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驚毒_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後我瘋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暗室驚毒(1 / 2)

“信鴿。”

窗外那刻意壓低、帶著沙啞變調的兩個字,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陸明舒心中激起千層駭浪。信鴿?是指傳遞消息的途徑?還是某個人的代號?

她僵在窗邊,指尖抵著冰涼濕潤的窗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是陷阱?還是來自那個神秘地窖老者,或者方掌櫃一方的援手?陸沉舟知道嗎?門外那兩個沉默的丫鬟是否察覺?

短短一瞬,無數個念頭閃過腦海。最終,對信息的渴求和對破局的孤注一擲,壓倒了謹慎。她不能放過任何可能的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將窗戶推開一條僅容手掌通過的縫隙。冰冷的夜風和細密的雨絲立刻鑽了進來。

“什麼信?”她同樣壓低了聲音,對著縫隙外問道。

窗外沉默了片刻。然後,一樣小而輕、用油紙嚴密包裹著的東西,被從縫隙塞了進來,落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嗒”聲。

“子時三刻,後園聽雨軒,西側第三根廊柱下。”那個沙啞的聲音急速說道,語速快得驚人,“看完即毀。勿留痕,勿與人言,包括……侯爺。”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一聲極輕微的、衣袂拂過瓦片的窸窣聲,隨即一切重歸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陸明舒緊張過度產生的幻聽。

隻有地上那個小小的油紙包,證明著剛才的真實。

陸明舒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她迅速關上窗,閂好,然後彎腰撿起那個油紙包。入手很輕,幾乎沒什麼分量。

她走到離窗戶最遠的床邊,放下帳幔,將自己完全遮擋住,這才就著床頭小幾上燭台的光,小心翼翼地拆開油紙。

裡麵是一張折疊起來的、隻有巴掌大小的薄紙,紙質粗糙泛黃,像是從什麼舊賬本上撕下來的。紙上沒有抬頭,沒有落款,隻有一行用炭筆匆匆寫就的蠅頭小字,字跡潦草而用力,似乎書寫者處在極大的緊張或急迫之中:

「毒已入骨,非‘寒潭棘’不可解。藥在燈下。慎用,僅可暫抑。真解在‘宮’內‘長春’處。速決!」

毒已入骨?

陸明舒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猛地攥緊了紙片,紙張邊緣割得指腹生疼。毒?誰中毒了?陸沉舟?還是……她猛地想起陸沉舟略顯蒼白疲憊的臉色,還有他在祠堂時那一聲壓抑的咳嗽和指縫滲出的血跡!難道他……

‘寒潭棘’?那是什麼?一種解藥?藥在燈下?燈……是指這房間裡的燈?還是指某個特定的、有燈的地方?

她的目光倏地投向床頭小幾上的燭台。銅製的燭台,造型普通,除了燭淚,並無異常。

不,不會這麼簡單。送信人冒著巨大風險,絕不會隻是為了告訴她解藥就在這觸手可及的燭台下。

‘宮’內‘長春’處……‘宮’,果然又指向了皇宮!‘長春’?是指長春宮?還是某個代號為‘長春’的人或物?真解在那裡……

這封信的信息量太大,也太駭人!如果陸沉舟真的身中劇毒,且已“入骨”,那他的生命倒計時加速,是否就與此直接相關?下毒者是誰?是周顯背後的人?還是‘宮’裡那位?‘寒潭棘’能暫抑毒性,真解卻在皇宮內……這幾乎是一個死局!陸沉舟知道他自己中毒了嗎?如果他不知道……

巨大的恐懼和一種近乎窒息的緊迫感扼住了陸明舒的喉嚨。她必須立刻確認!

她將那行字反複看了幾遍,直到每一個筆畫都刻入腦海,然後毫不猶豫地將紙片湊近燭火。橘紅的火舌瞬間吞噬了脆弱的紙張,化作一小撮灰燼,飄落在冰冷的磚地上。

做完這些,她吹熄了燭火,讓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裡,隻有窗外透進的、極其微弱的天光,勉強勾勒出室內物體的模糊輪廓。

子時三刻,後園聽雨軒,西側第三根廊柱下。

距離子時三刻還有一段時間。她需要養精蓄銳,也需要理清思路。

毒……陸沉舟……解藥……皇宮……

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麼陸沉舟的處境比她想象的更危險萬分。敵人不僅要奪權奪利,更要他的命!而且是這種陰毒緩慢、可能連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方式!

她必須拿到那個能“暫抑”毒性的‘寒潭棘’!必須去聽雨軒!

可是,陸沉舟明早就要送她去莊子,外麵還有丫鬟守著,她如何能半夜溜去後園聽雨軒而不被發現?

焦慮如同螞蟻,啃噬著她的神經。她強迫自己躺下,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試圖在混亂中尋找一絲清明。

時間在黑暗中緩慢流逝。她默默計算著更漏,聆聽著外麵的動靜。守夜的丫鬟似乎換了一次班,腳步聲輕微,交談聲低不可聞。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終於,估摸著子時將近。陸明舒悄悄起身,換上了一身顏色最深的寢衣(丫鬟準備的都是素色),又將頭發用布條緊緊束起。她將‘青隼令’和那個小鐵盒貼身藏好,然後赤足走到門邊,側耳傾聽。

門外隻有均勻細微的呼吸聲,守夜的丫鬟似乎睡著了。

她輕輕撥開門閂,將門拉開一條縫隙。廊下掛著氣死風燈,光線昏黃。一個丫鬟靠坐在門邊的矮凳上,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另一個不見蹤影,可能去耳房休息了。

機會!

陸明舒屏住呼吸,像一抹真正的影子,從門縫中滑出,緊貼著牆壁,迅速繞過打盹的丫鬟,閃入庭院一側的陰影中。秋夜的寒露打濕了她的赤足和單薄的寢衣,冰冷刺骨,但她渾然不覺。

她對侯府內宅的路徑還算熟悉,避開幾處可能有人值守的廊廡和路口,專挑花木繁盛、假山疊石的陰影處潛行。夜風穿過枝葉,發出嗚嗚的聲響,掩蓋了她細微的腳步聲。

後園聽雨軒,位於花園西北角,臨著一小片人工湖,是個賞景的僻靜去處,平日裡少有人至,尤其在這樣的雨夜。

她很快摸到了聽雨軒附近。軒子建在水邊,隻有一條曲折的回廊連接岸上。回廊簷下掛著幾盞白紙燈籠,在夜風中明明滅滅,投下搖晃不定的光影,更添幾分淒清詭秘。

她伏在回廊入口處的太湖石後,仔細觀察。回廊上空無一人,隻有燈籠的光暈和湖水拍打岸邊的細微聲響。

西側第三根廊柱……

她數著柱子,目光鎖定目標。那根柱子靠近水麵,一半隱在燈籠光的邊緣陰影裡。

確認四周無人後,她如同狸貓般竄出,迅速靠近那根廊柱。柱子是木質的,刷著暗紅色的漆,在潮濕的空氣中顯得顏色深沉。她蹲下身,用手摸索著柱子底部與石板地麵的接縫處。

果然,在靠近水麵的那一側,柱根處有一塊活動的木板!她用力一摳,木板應手而開,露出後麵一個巴掌大小的暗格!

暗格裡,放著一個用蠟密封的、隻有拇指大小的羊脂玉瓶。玉瓶溫潤潔白,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就是它了!‘寒潭棘’!

陸明舒心中一喜,立刻將玉瓶取出,塞入懷中。入手冰涼,仿佛真的帶著寒潭的氣息。她將暗格恢複原狀,不敢久留,立刻轉身,準備按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刹那,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聽雨軒臨水的窗扇內,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亮,一閃而逝!

軒子裡有人?!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汗毛倒豎!是誰?這麼晚了,怎麼會在這裡?是埋伏?還是……碰巧?

她不敢動彈,緊緊貼在廊柱後的陰影裡,屏住呼吸,心跳如鼓。

過了半晌,軒子裡再無任何動靜,也沒有人出來。那點亮光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不能再等了。無論裡麵有沒有人,她都必須立刻離開!

她再次確認四周,然後沿著來時的陰影,飛快地逃離了聽雨軒的範圍。直到重新回到那個臨時安置她的小院附近,躲在一叢茂密的芭蕉後,她才敢稍稍喘息。

懷裡的玉瓶冰涼地貼著皮膚,提醒著她剛才冒險的收獲。她成功了,拿到了‘寒潭棘’。

可是,接下來呢?這藥該怎麼用?給陸沉舟?如何給他?直接告訴他他中毒了?他會信嗎?這藥本身是否安全?萬一……是另一個陷阱呢?

還有,真解在‘宮’內‘長春’處……皇宮大內,守衛森嚴,她如何進去?就算進去了,又如何找到‘長春’?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紛亂的思緒再次湧來。但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先回去,不能被發現。

她觀察著小院門口。那個打盹的丫鬟似乎醒了,正揉著眼睛,有些茫然地四下張望。陸明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另一個丫鬟從耳房方向走了過來,低聲對守門的丫鬟說了幾句什麼。守門丫鬟點點頭,兩人一起離開了門口,似乎是要去取什麼東西。

天賜良機!

陸明舒抓住這短暫的間隙,如同離弦之箭般衝過庭院,閃身進了屋子,反手輕輕合上門,插上門閂。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她劇烈地喘息著,冷汗這才後知後覺地濕透了裡衣。

安全了……暫時。

她走到床邊,再次點燃蠟燭。昏黃的光線下,她取出那個羊脂玉瓶。瓶子很小,很精致,蠟封完好。她不敢輕易打開,隻是緊緊攥在手裡,仿佛攥著一線渺茫的希望。

‘毒已入骨’……這四個字像詛咒一樣盤踞在她心頭。

她必須儘快想辦法,確認陸沉舟是否真的中毒,以及……如何將這藥交給他。

直接去找他?以他今晚的態度,恐怕連見都見不到,更彆提讓他服下這來曆不明的“解藥”了。

或許……可以想辦法混入他的飲食?但陸沉舟身邊的防備,尤其是入口之物,定然極其嚴密。

或者……通過莫七?莫七現在是什麼立場?他是否知道陸沉舟中毒?如果知道,他為何不采取行動?

一個個方案浮現,又一個個被否定。似乎每一條路,都布滿荊棘和未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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