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驚毒_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後我瘋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暗室驚毒(2 / 2)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以及丫鬟恭敬的稟報聲:“小姐,侯爺命太醫過來,為您請脈安神。”

陸沉舟派太醫來給她診脈?在這個時辰?

陸明舒心中一凜,迅速將玉瓶藏入枕下,整理了一下寢衣和頭發,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請進。”

門被推開,一個提著藥箱、頭發花白、麵容清臒的老太醫在一個丫鬟的引領下走了進來。老太醫目光平和,舉止沉穩,向陸明舒微微躬身:“老朽奉侯爺之命,特來為小姐請平安脈。侯爺說小姐白日受了驚嚇,又淋了雨,需仔細調理,以免落下病根。”

陸沉舟……會這麼關心她?還是說,這診脈另有目的?是為了確認她的身體狀況,以便明日順利送走?還是……他察覺了什麼?

陸明舒心中疑竇叢生,麵上卻不顯,隻是伸出手腕,低聲道:“有勞太醫。”

太醫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伸出三指,搭在她的腕脈上,凝神細診。屋子裡一片安靜,隻有燭火偶爾爆開的輕響。

太醫診得很仔細,左右手都診了許久,眉頭時而微蹙,時而舒展。良久,他才收回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沉吟道:“小姐脈象浮緊,確有風寒外襲、驚悸傷神之象。但……”他頓了頓,看向陸明舒,“小姐體內,似乎另有一股極微弱、極隱晦的陰寒滯澀之氣,遊走於經絡之間,雖不似急症,卻恐非一朝一夕所致,且有纏綿之態。不知小姐近日,可曾接觸過什麼陰寒之物,或服用過什麼特彆的湯藥?”

陰寒滯澀之氣?陸明舒心中猛地一跳!難道是……她也中毒了?還是因為長期服用陸沉舟之前讓人送來的“安神湯藥”?

“特彆的湯藥……”她遲疑道,“兄長之前……曾讓人送過一些安神的湯藥。”

太醫點了點頭:“安神之藥,多有寒涼之性,若體質不適,或服用不當,確可能留下些許寒滯。不過小姐體內這股氣,似乎……又略有不同。”他斟酌著詞句,“倒像是……某種外物侵染,緩緩累積所致。小姐可還記得,近日有無受過外傷?或者,有無接觸過某些……顏色特異、氣味獨特的金石草木之物?”

外傷?她身上確實有不少擦傷和割傷,但都是新傷。顏色氣味獨特的金石草木……她猛地想起那個地下工坊裡濃重的鐵鏽硝石味,還有密室裡那個鐵盒中奇怪的粉末和枯葉!難道是在那裡沾染了什麼?

“我……不太記得了。”她含糊道,“白日在外,可能……蹭到過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太醫沒有深究,隻是道:“無妨。老朽先為小姐開一劑疏散風寒、寧神定驚的方子,再佐以溫經散寒之藥,慢慢調理便是。小姐切記,近日需靜養,勿再勞神動氣,更勿接觸陰寒濕冷之物。”他頓了頓,似是無意般問道,“侯爺方才也吩咐老朽順便看看他前些日子偶感風寒,留下的咳嗽可有好轉。不知小姐可知,侯爺近日的湯藥,是府中何人經手?”

陸沉舟的湯藥?太醫在打探這個?是陸沉舟授意,還是太醫自己的試探?

陸明舒搖了搖頭:“兄長之事,我一向不知。”

太醫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不再多問,起身寫了藥方,交給一旁的丫鬟,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告辭離去。

陸明舒躺在床上,心緒卻比之前更加紛亂。太醫診出她體內有“陰寒滯澀之氣”,這證實了她的擔憂——她很可能也受到了某種毒物或有害物質的侵染!是地下工坊?還是彆的什麼地方?

而太醫最後那句關於陸沉舟湯藥的問話,更讓她心驚。難道……陸沉舟也對自己的身體狀況起了疑心?或者,太醫是他信任的人,他讓太醫來,既是為了看她,也是為了通過太醫之口,傳遞或確認某些信息?

無論如何,‘寒潭棘’必須儘快想辦法送到陸沉舟手中!

可怎麼做?

她看著枕邊那跳躍的燭火,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然纏上了她的心。

太醫……開藥方……煎藥……

如果,她能設法接觸到給陸沉舟煎藥的人,或者……煎藥的過程……

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栗,但除此之外,她似乎想不到更穩妥、更快捷的辦法。距離天亮,距離她被送往莊子,時間不多了。

她必須賭一把。

天剛蒙蒙亮,雨已徹底停了,但天色依舊陰沉。小院裡有了動靜,丫鬟們開始準備熱水和早膳,也帶來了一個消息:侯爺吩咐,小姐今日便啟程前往京郊溫泉莊子,車馬已備好,辰時出發。

果然,一刻都不願多等。

陸明舒默默洗漱,用過早膳。丫鬟捧來一套嶄新的、顏色素雅但質地考究的衣裙和披風,還有一雙軟底繡鞋。

“小姐,請更衣吧。車馬已在二門外候著了。”丫鬟恭敬地道。

陸明舒沒有反抗,順從地換上衣服。鏡中的少女,洗淨鉛華,身著淺碧色衣裙,外罩月白繡纏枝梅花的披風,長發挽成簡單的垂鬟分肖髻,隻簪了一支白玉簪。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沉澱著一種與這身恬靜裝扮不符的、深沉的決絕。

她將‘青隼令’、小鐵盒和那個羊脂玉瓶,分彆藏在身上不同的隱蔽之處。然後,她對丫鬟道:“我想……再去向兄長辭行。”

丫鬟麵露難色:“小姐,侯爺一早就去了前院書房,吩咐了不見客。而且時辰不早了……”

“就去書房外,磕個頭便走。”陸明舒堅持,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畢竟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丫鬟對視一眼,最終點了點頭:“那……奴婢陪小姐過去。”

陸明舒沒有反對。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她走出了這個小院,朝著前院書房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侯府,籠罩在一片雨後特有的清冷濕潤之中。仆役們安靜地忙碌著,看到她,都垂首避讓,眼神複雜。

書房院外,守衛森嚴。親衛看到她,躬身行禮,卻攔住了去路:“小姐,侯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我不進去,”陸明舒停下腳步,對著書房緊閉的門扉,緩緩跪了下來,就在冰涼濕潤的石板地上,俯身,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妹妹明舒,拜彆兄長。此去莊子,定當靜心休養,望兄長……保重身體,事事順遂。”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院內。

書房內,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陸明舒也不期待回應。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身邊的丫鬟道:“走吧。”

轉身的刹那,她的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書房側後方那條通往小廚房的僻靜回廊。她知道,陸沉舟每日的湯藥,都是在那裡單獨由專人煎製的。

時辰還早,煎藥的人,應該還沒開始今天的工作。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幽光。

二門外,一輛青篷馬車已經等候多時。除了車夫,還有兩名看起來沉穩乾練的婆子和四名佩刀的護衛,顯然是陸沉舟安排“護送”(監視)她去莊子的人。

翠珠已經等在車邊,眼睛紅腫,顯然哭過,見到陸明舒,連忙上前攙扶:“姑娘……”

陸明舒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主仆二人上了馬車。兩名婆子坐在了車轅後加設的小座上,四名護衛則騎馬前後護衛。

馬車緩緩啟動,駛出了鎮北侯府巍峨的大門,彙入了京城清晨逐漸蘇醒的街市。

車廂內,陸明舒閉目靠在車壁上,仿佛疲憊不堪。翠珠也不敢多言,隻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馬車一路向南,朝著城門方向駛去。沿途的喧囂被車廂隔絕,顯得有些模糊。

行至一處相對繁華的十字路口,車流漸密,速度慢了下來。就在這時,拉車的馬匹忽然發出一聲驚嘶,前蹄揚起,馬車猛地一頓!

“怎麼回事?!”車外的婆子厲聲喝道。

“驚了!前麵有輛運菜的車翻了!”車夫緊張的聲音傳來。

外麵頓時一片混亂,驚呼聲、馬蹄聲、貨物翻倒聲混雜在一起。

就在這突如其來的混亂中,一直閉目仿佛睡著的陸明舒,忽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絲毫睡意,隻有一片冰冷的清醒。

她對翠珠極快地低語了一句:“待在車裡,無論發生什麼,彆出來,彆出聲。”然後,不等翠珠反應過來,她猛地掀開車簾一角,如同滑溜的魚兒般,在兩名婆子被前方混亂吸引注意力的瞬間,悄無聲息地溜下了馬車,瞬間沒入了旁邊一條擠滿了看熱鬨人群和貨攤的狹窄巷弄!

“小姐?小姐?!”翠珠的驚呼被淹沒在外麵的嘈雜中。

等兩名婆子和護衛發現不對時,巷弄裡早已不見了陸明舒的身影。

“快追!”婆子氣急敗壞地喊道。

然而,早市的人群摩肩接踵,小巷岔路繁多,想要立刻找到一個有意躲藏、衣著並不顯眼的少女,談何容易。

陸明舒在迷宮般的街巷中快速穿行,心臟狂跳,但步伐穩健。她早已計劃好路線。她並沒有走遠,而是繞了一個大圈,憑借著對京城底層街巷的熟悉(前世被趙衡驅使和囚禁時被迫學會的),朝著鎮北侯府的方向,重新潛回。

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反而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陸沉舟和那些追捕她的人,絕不會想到,她並沒有逃往城外或躲藏起來,而是會冒險返回侯府附近。

她的目標,是侯府側後方那條巷子裡,一個專收夜香和汙物、每日清晨開工的倒穢處。那裡氣味衝天,人人掩鼻繞行,卻是府內部分粗使仆役和負責倒穢物的婆子進出的一處偏門所在,看守相對鬆懈,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在不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重新混入府內的途徑。

她必須回去。必須在今天,在陸沉舟發現她逃跑、加強府內戒備之前,完成那件事。

‘寒潭棘’……必須送到他手中。

她扯下身上那件顯眼的月白披風,團成一團塞進一個垃圾堆裡,又將發髻打散,臉上抹了些灰土,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不起眼的、匆忙趕路的粗使丫頭。

然後,她朝著那個散發著惡臭的巷口,堅定地走去。

【生存時間倒計時:25天04小時22分08秒……】

倒計時在腦海中無聲跳躍,如同她越來越急促的心跳。

賭局,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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