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長夜_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後我瘋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地洞長夜(2 / 2)

黑衣人們顯然也慌了。麵對訓練有素的人他們不怕,但麵對成群的野獸,再好的武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是目標……”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遠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陸明舒癱坐在地,渾身冷汗。她得救了,但那些狼……是真的狼群,還是……

地洞入口的乾草再次被挪開,獵戶的臉出現在洞口,手裡拿著一隻還在滴血的野兔。

“沒事了。”他說,“我把狼群引過來了,他們暫時不敢回來。”

原來是他!陸明舒心中一暖。這個獵戶,又一次救了她。

“快上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獵戶伸手將她拉出地洞,“狼群雖然嚇走了那些人,但也會吸引更多注意。而且血腥味可能會引來其他野獸。”

陸明舒爬出地洞,發現天已經快亮了,東方地平線上泛起了魚肚白。晨風吹過,帶著深秋的寒意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獵戶背上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包裹,手裡還提著弓和箭囊。他遞給陸明舒一根削好的樹枝做拐杖:“拿著,路上用。”

兩人迅速離開茅屋,朝村後的山林走去。獵戶走得很快,陸明舒咬牙跟上。每走一步,傷口都像針紮一樣疼,但她沒有吭聲。

進了山林,路變得更加難走。但獵戶顯然對這裡了如指掌,總能找到相對好走的小徑。太陽完全升起時,他們已經翻過了一座小山,將那個小村莊遠遠拋在了身後。

“歇一會兒。”獵戶在一處溪流邊停下,“喝點水,處理一下傷口。你的臉色很不好。”

陸明舒確實撐不住了。她靠著樹乾坐下,幾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獵戶遞給她水囊,又檢查了她的傷口。

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化膿了,紅腫得厲害。其他幾處傷口雖然稍好一些,但也都需要重新處理。

“感染很嚴重。”獵戶皺眉,“必須儘快用藥,否則這條手臂可能保不住。”

他從包裹裡取出一些草藥:“這是我路上采的,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藥材,但應該能暫時控製感染。”

他熟練地將草藥搗碎,敷在陸明舒的傷口上,重新包紮好。整個過程乾淨利落,顯然經常處理這類傷勢。

“你以前在軍中,是軍醫嗎?”陸明舒忍不住問。

獵戶頓了頓:“不是。隻是……受傷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他沒有多說,陸明舒也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有些過去不願提起,也是人之常情。

處理好傷口,獵戶又拿出乾糧:“吃點東西,然後繼續趕路。我們必須在天黑前翻過前麵那座山,否則夜裡在山上更危險。”

陸明舒接過乾糧,小口吃著。食物粗糙,但她吃得很認真。她知道,每一口食物都是在為接下來的路程積蓄能量。

吃完東西,兩人繼續上路。山路越來越陡,有時幾乎要手腳並用地攀爬。陸明舒的體力消耗得很快,但她咬牙堅持著,一步也不肯落下。

中午時分,他們到達了半山腰。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山穀,遠處還能看到他們昨夜待過的那個小村莊,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黑點。

“看那裡。”獵戶突然指向山腳下。

陸明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山腳下的小路上,有一隊人馬正在快速行進。大約十幾個人,都騎著馬,穿著統一的服裝,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是官兵?”陸明舒問。

“不像是普通官兵。”獵戶眯起眼睛,“看他們的裝備和隊形,更像是……禁軍。”

禁軍!陸明舒的心沉了下去。禁軍是護衛京城的精銳部隊,輕易不出動。現在連禁軍都出動了,說明追捕她的級彆已經高到了何種程度。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嗎?”她低聲問。

“不一定。”獵戶分析,“但也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禁軍,說明宮裡有人直接插手了這件事。”

宮裡的人……陸明舒想起了長春宮那位娘娘,想起了影七,想起了老者說過的話——“宮裡想殺陸沉舟的,至少有兩派人”。

而現在,她也成了目標之一。

“我們必須更快。”獵戶說,“如果禁軍也參與進來,前麵的路會更難走。”

兩人加快了腳步。但陸明舒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開始陣陣發黑。

“堅持住,”獵戶扶住她,“就快到山頂了。翻過這座山,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下山,能節省半天時間。”

陸明舒點點頭,咬緊牙關,繼續往上爬。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山頂的風很大,吹得人幾乎站不穩。但從這裡看出去,景色壯麗——連綿的群山像綠色的波濤,一直延伸到天際線。遠處,隱約可以看到平原的輪廓,那應該就是江南的方向了。

“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獵戶指向平原的方向,“按照現在的速度,最多三天,就能到達江南地界。”

三天。陸明舒看著那片遙遠的平原,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麼近,又那麼遠。

“休息一下吧。”獵戶說,“下山的路更陡,需要保存體力。”

他們在山頂找了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坐下。獵戶從包裹裡取出最後一點乾糧和水,兩人分著吃了。

“下了山之後,”獵戶突然說,“我們就得分開了。”

陸明舒一愣:“這麼快?”

“我要去辦一件事。”獵戶看向遠方,眼神深邃,“一件……我拖了十五年的事情。”

“和你妹妹有關?”陸明舒輕聲問。

獵戶點點頭:“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小月的下落。最近終於有了一些線索——她可能還活著,被關在某個地方。”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陸明舒能聽出其中壓抑了多年的痛苦和希望。

“如果她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她。”獵戶說,“如果她已經……那我也要找到她的屍骨,帶她回家。”

陸明舒沉默了。她能理解這種執著。就像她對陸沉舟一樣,明知前路危險,也絕不放棄。

“祝你成功。”她真誠地說。

獵戶笑了笑,那笑容裡有一種釋然:“也祝你一路平安,找到你想找的人,弄清楚你想知道的事。”

兩人在山頂休息了約莫一刻鐘,然後開始下山。下山的路果然更陡,很多時候要抓著樹枝或藤蔓才能穩住身形。陸明舒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全靠意誌力在支撐。

太陽西斜時,他們終於到達了山腳。前麵是一片相對平緩的丘陵地帶,再往前,就是平原了。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獵戶停下腳步,“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南走,不要進任何城鎮,不要和任何人說話。遇到關卡就繞行,遇到追兵就往山裡躲。”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粗糙的地圖:“這是我手繪的路線圖,比之前給你的那張更詳細。按照這個走,應該能避開大多數危險。”

陸明舒接過地圖,心中湧起一股不舍。這個萍水相逢的獵戶,給了她太多幫助,救了她不止一次。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說。

獵戶沉默了一下:“名字不重要。如果……如果你以後還能記得我,就叫我‘山鷹’吧。山裡人都這麼叫我。”

山鷹。一個很適合獵戶的名字。

“山鷹大哥,”陸明舒鄭重地說,“謝謝你。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山鷹擺擺手:“不用報答。隻要你能活下去,能完成你想做的事,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他頓了頓,又說:“還有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在江南遇到了一個叫‘小月’的女子,或者聽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請一定告訴我。”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遞給陸明舒:“這是我自製的信號牌。如果你需要幫助,或者有消息要告訴我,就在任何山裡的高處掛上這個牌子,我會看到的。”

木牌很粗糙,上麵刻著一隻展翅的鷹。

陸明舒接過木牌,小心收好:“我記住了。”

“保重。”山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山林的暮色中顯得格外孤獨,卻又異常堅定。

陸明舒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樹林深處,久久沒有動。

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前方是未知的旅程,後方是來時的路。而她站在這裡,獨自一人,帶著滿身傷痕和沉重的秘密。

但她不會退縮。

深吸一口氣,她握緊手中的拐杖,按照地圖的指示,朝南方走去。

腳步雖然依舊沉重,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江南,等我。

陸沉舟,等我。

真相,等我。

我一定會到達那裡,一定會揭開一切,一定會讓該負責的人,負起責任。

一定。

【生存時間倒計時:20天02小時33分18秒……】

倒計時無聲跳動。而她的腳步,堅定地踏上了通往江南的最後一段路。

隻是她不知道,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山林裡,山鷹並沒有真正離開。他站在一棵大樹後,靜靜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遠誌兄,”他低聲自語,“你的女兒,果然和你一樣倔強。但願她能平安到達江南,但願……她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裡,有他尋找了十五年的妹妹,也有他必須麵對的過去。

而陸明舒不知道的是,在她前方不遠處的丘陵地帶,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等待著她。

禁軍的搜捕網已經收緊,影衛的追蹤從未停止,而江南那邊,也有未知的勢力在蠢蠢欲動。

她的逃亡之路,遠未結束。

而真相的麵紗,也才剛剛揭開一角。

更深的黑暗,更複雜的陰謀,更艱難的抉擇,都在前方等待著她。

但她不會知道,至少現在不會。

此刻,她隻是咬著牙,一步一步,朝著南方,朝著希望,朝著未知的命運,艱難前行。

夜色,漸漸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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