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時代的開場(三)_刀尖上的大唐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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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時代的開場(三)(1 / 2)

刀尖上的大唐!

一句“劉帥老了”,這是感慨,也是明示。

如此赤裸裸的勸諫,劉仁恭豈能不知。人家大軍都開到這裡了,再想想二郎的模樣,是李正德主動進關,還是二郎與他勾連,這還重要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此次兵敗,我愧對鎮中父老,正德何以教我?”

這老小子還想掙紮,話裡話外要帶節奏,李崇文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此來不為其他,隻為幽州安危。我與鎮中父老相約,若劉帥勝,我自退居營州。若劉帥敗,為幽州計,某隻好勉為其難,力挽狂瀾。彼時,劉帥勝負未知、生死未卜,我允諾以義昌屬二公子。今劉帥兵敗,我自當於退敵之後,回歸幽州,將義昌交給二公子。”

這牛逼吹得,李大郎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天命啊。李小喜反水,劉仁恭兵敗,還都這般恰到好處,這就是天意呀!

“你!”此前劉仁恭問了老二,但這廝支支吾吾什麼也不肯說,隻說李崇文邀他一晤。好麼,你兩個都說好了,還談個屁。不管劉守光這蠢貨怎麼想,李正德絕對沒有憋好屁,這廝將義昌給老二,那老大怎麼說?爺爺呢?可是能說人家什麼,李大郎講了,當時他劉大帥勝負未知、生死未卜啊。

爺爺勝負未知、生死未卜,這廝就敢殺進來,如今還有什麼不敢乾。

哪怕劉仁恭再早一天回來,李大郎說這話可能都會覺著腰杆不硬。但此時他已收到那黑廝的詳細軍報,即已知前方大敗,還有甚不好說的。此時此刻,是能客氣的時候麼。就自己身後這一萬多勝兵,你劉仁恭那些殘兵敗將,敢動手麼。至於劉守光,反水試試看。

看李崇文沉穩不語,劉仁恭義憤難抑,問道“正德是何日啟程?”儘管明治問也白問,首先人家未必肯說,其次說了自己也未必肯信,可是此事憋在胸中,實在壓得心裡難受,不吐不快。

畢竟是老上官,李崇文下意識就準備回答,話到嘴邊了,死活咬住,道“早一日晚一日又有甚區彆。大公子來柳城,我曾力勸劉帥不要打魏博。魏博懸於汴州之側,朱全忠欲染指久矣,羅弘信時便打過多次,隻因魏人抵抗,宣武又處四戰之地,隻好取些財貨,未能全功,但絕不會允許他人染指。匡籌以來,幽州迭遭變故,元氣未複,既已取義昌,當勤修內功,整軍經武,以待天時。

魏博,乃魏博人之魏博,並非羅弘信一家之私產。有如幽州,乃幽州人之幽州。豈可貿然遠征?朱全忠豈能坐視?我鎮有實力同時挑戰汴、魏麼?何況還有河東虎視眈眈。劉帥既執意南征,今日之敗就難以避免,無非大敗小敗。既然如此,又何必糾結早一日晚一日。願賭服輸。劉帥。”李大稍稍加重語氣,將“願賭服輸”四個字說得極重,道,“劉守光亦姓劉,事已至此,何必介懷。”

何必介懷?入你娘。眼角瞥向劉守光那數千軍,劉仁恭剛剛湧起的怒意頓時消了大半。是,老二也是自己的種。但是,你李正德憑什麼數落我。“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取魏博,亦是為盧龍謀劃。勸我取義武麼?哼,東平王,當世曹公,河東、幽州勢弱,豈可再相互攻伐。義武與河東交好,攻義武,無異於呂蒙襲荊州。我非東吳鼠輩,豈能做此自戧之舉。若非晉王執拗,苦苦相逼,我又何意與他兵戎相見。”

李正德還是首次聽劉仁恭的解釋,仔細想想,確實有些道理。這舊主果然有眼光。但再有眼光,敗就失敗了,願賭服輸也沒錯。若此時劉仁恭取勝,他李大郎能不能全身退回山北都難說,難道劉大帥會對他手下留情麼?

看李崇文再不接話,劉仁恭知道自己扳回一城。但口舌之利又如何弭平實力的差距,最終,劉仁恭軟語道“我在幽州家眷如何?”

聽劉仁恭此言,李崇文長出一口氣,若這廝發瘋要魚死網破,實在非他所願。鎮裡自己殺起來,那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欲走欲留,劉帥自便。”又補充道,“劉帥,我與二公子相約,與鎮中相約,幽州人不殺幽州人。誠如劉帥所言,我盧龍,受不起再一次內亂了。”

他奶奶的,那還不是我老劉認栽。劉仁恭深吸一口氣,道“汴、魏聯兵,正往滄州而來,正德有何退敵之策。”既然認了這個大頭,那至少得讓李正德在義昌拚一把。勝了,義昌才有意義。敗了,那盧龍誰做主也就未必是他。

“我部前軍已至德州、貝州一帶,昨夜來信,說汴兵預計這一二日到長河。但敵情未明,如何退敵尚不能妄言。據說汴兵此來隻萬餘,魏人估計亦隻萬餘。原來我想,二萬打二萬有些勉強,劉帥既然到了,不如合兵一處,共破此賊。”笑話,爺爺到前麵打仗,讓你們父子撿便宜麼,再紮我一刀呢。

劉仁恭猶豫再三,道“罷。那我軍如何安頓?”

“劉帥且在城南休歇一夜,所需糧豆稍後送至。兵甲等如有所需,亦請明言,倉中所存,應予儘予。此我鎮危亡之際,務須戮力同心,同退頑敵。估計至多一二日便要出兵,亦不可使義昌荼毒過甚。”

看著李正德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劉仁恭頗覺心累,老啦。自己送了十萬燕趙精華,回去幽州還不知怎麼被罵,在義昌養老也未必壞事,盧龍節度使,得善終者不多,大郎、二郎自有造化,交小兒輩去忙罷。劉仁恭自知李大郎占著大義,哪怕什麼不乾,也不能此時拆台。如同這廝明明早已入關,也隻能等著自己兵敗再來收拾局麵,卻絕不敢背後下刀。

說妥此事,氣氛頓時輕鬆。劉仁恭擺起長輩的架子道“我老了,以後盧龍就看你等小兒輩奔忙。二郎性子跳脫,正德還要多多擔待。隻是大郎,咳。”

李崇文與劉守文名字都有一個文字,又都做了武夫,性子也有相近之處,當年私交亦不錯,儘管現在各分陣營,但大李並不願將劉守文當作對手,更不想害他。李大郎真心想為劉大郎做點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將義昌交給劉守文麼?還是將哪裡給他。

劉家的家務事,還是老劉自己去操心吧。

人各有命,那就各憑天命。

……

三月二十五日。

“無恥!無信!無義!”

說話的是張存敬,被罵的,是鄭守義鄭將軍。

不怪張將軍氣憤,實在是屠子哥手太黑呀。

那夜這黑廝放了他走人,其時張將軍不敢就信呐。尤其這一路沒馬沒驢,斥候都派不出去,跟睜眼瞎也一樣,能不怕麼。全軍上下唯恐遭了黑手,四千餘人咬著牙,負甲列陣走了幾十裡地,防的就是老黑反悔。那真是疲累交加。後來看看似乎並無追兵,稍稍寬心,但這麼列陣走幾百裡是絕不能夠。原地休息吃喝之後,張存敬也是堵了一把,改成行軍隊列,催兵疾行,隻是要求軍士們仍身負全甲行動。但是,數十斤鐵甲在身,無論如何走不迅捷,漸漸地,就有人開始丟盔棄甲,張存敬也管不過來,隻能乞求早日脫困。

一眾軍士丟盔棄甲拚命狂走,兩天竟跑了二百裡地,直接跑到了清陽。

之前盧龍兵占據此地時沒有破壞,後來汴、魏聯兵追來,也不能自己燒自家的城,反倒是堆了一些繳獲物資。張存敬就想著趕緊入城安歇,奔逃二百裡,汴兵也累得腿軟。

誰想到,這挨千刀的老黑從天而降呐,將他一鼓成擒。

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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