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將她的臉龐映得紅撲撲的,眼睛閃閃發亮。
不一會兒,香味四溢。
“餓了吧?”江沅頗為慷慨地把烤好的兔子遞給沈良玉。
畢竟沈良玉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而且之前她受傷的時候,沈良玉沒少照顧她。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雖然今日沈良玉救她之恩,算起來是筆糊塗賬。
見沈良玉不動,江沅兀自把挑著兔子的樹枝遞進他手中。
“拿著。”她順手撕了隻兔腿,笑著道:“你不會是在等我喂你吧?”
投魚報兔。
上次她是手臂受傷,可這回沈良玉傷在肩上,又不影響他動手吃東西。
火光映在眼中,清麗的雙眸熠熠發光。
沈良玉接過“湧泉之恩”,神色淡淡。
不得不說,這人烤野味的手藝不錯。
吃飽喝足,江沅收拾一番,找了處地方坐著休息。
周遭安安靜靜,偶爾有火苗燃燒枯枝響起嗶啵聲。
“阿沅……從來沒有想過要留下麼?”沈良玉忽而問了一句。
江沅看著沈良玉,眨眨眼睛。
這人怎麼老是糾結這個問題。
憑心而論,她在沈府過的不錯,沈良玉這個“兄長”亦待她很好。
但她過慣了瀟灑恣意的江湖生活,這種高門貴女的日子,她無福消受。再者,她也不可能當一輩子“沈宛曈”。
假的就是假的,謊言總有被戳穿的一日。
“沈良玉。”江沅輕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沈宛曈。”
“我沒有把你當做沈宛曈。”沈良玉把樹枝扔進火中,火苗燃著了枯木,一躥老高,映紅了他的臉龐。
沒有把她當做沈宛曈?那他今日為何會出現在她麵前?
江沅懶得與這人爭辯。
她往後一靠,倚在石壁上。雖然這石壁又冷又硬,有些硌人,但江沅並不計較這些。她本就不是什麼嬌弱的高門貴女,況且今日實在是累極了。
火光燃著,映亮了原本就不算大的石洞,把暖意帶到每一個角落。
亦把她的身形鍍上一層柔暖。
“我想讓你留下來。”沈良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良玉。”江沅舒展下身子,雙手枕在腦後:“把我留在沈府,你知道會招來多大麻煩嗎?”
“鴻陸驛站失竊,平津城十日內三起盜案,夜闖靜安夫人府……”沈良玉頓了頓,把手中的枯枝扔進火堆:“還有……”
“你都知道了?”江沅睜大眼睛,表情有些僵硬。
“靜安夫人府那晚我就在當場,如何不知?”
“其他的呢?”江沅忍不住追問。
“我猜的。”沈良玉平靜道。
江沅:……
“沈良玉……”她想反駁,但這些盜案,一樁樁一件件確實都是她做的。
是以到了最後,江沅隻得歎了口氣,訕訕道:“那你還讓我留下?怕不是覺得日子過的太清閒了。”
“我讓你留下來。”沈良玉沉聲道:“自然會想辦法護好你。”
不知道是不是火燃的太熱了,江沅覺得沈良玉的麵龐有些泛紅,而她自己也微微湧起一絲困倦。
現在爭論這個問題已然沒有什麼意義。沈良玉隨著她從坡上下來那一刻,江沅便知道,自己這次怕是難以脫身了。
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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