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靜姝聽見這樣的話從藍秀麗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經徹底改變了。
至少在沒人逼迫的情況下,藍秀麗已經懂得了反思自己。
這樣的一個人是可以成長的,遠不像簡嘉勳那麼不可救藥。
鑒於藍秀麗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傷害,這一次,於靜姝也發自內心地原諒了對方,並且在內心祝福對方能夠得償所願。
幾個月後,事實也確實像於靜姝所希望的那樣,有了重大的進展。
而且事情發生的時間,還在於靜姝和霍旬寒假回大院期間。
這天,於靜姝和霍旬正在家裡鋪地毯,想嘗試著教蓁蓁學習爬行,就聽見大院裡突然吵鬨了起來。
“給我老實點,你小子還敢反抗!”
“簡嘉勳,這麼多年來,我對你多有賞識,給了你不少晉升的機會,你自己說,你對不對得起我?”
“師長,這中間有誤會,您聽我解釋……”
“誤會?要不是我今天親眼所見,不知道還要被你蒙蔽多久!簡嘉勳啊簡嘉勳,你這麼會演戲,來什麼正規部隊,怎麼不去文工團當演員啊!”
於靜姝和霍旬在二層小樓裡聽著劉師長又失望又氣憤的話,莫名地還有點想笑。
果然是物不平則鳴,劉師長氣憤之下,這文學水平都上升了。
以前誰也沒見過他陰陽怪氣彆人啊!
於靜姝不好這個時候出去看熱鬨,就跑到陽台那邊的大玻璃窗前,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她看見簡嘉勳衣衫淩亂地站在大院的空地上,對麵站著臉色鐵青的劉師長,周圍還有一群抓紀律的糾察兵。
一群人吵吵鬨鬨地,因為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反而讓人有些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偶爾能聽見什麼“無組織無紀律”、“這種事也敢亂來”、“你這樣也耽誤了人家姑娘一輩子”等等。
過了一會兒,章玉貞也領著藍秀麗趕了過去,指著簡嘉勳的鼻子罵了起來,大意是“我們家天仙一樣的孩子嫁了你,一大家子也都幫襯你,你這白眼狼還敢偷腥”之類的話。
反而是藍秀麗站在離簡嘉勳不遠不近的地方,既平靜又冷漠,仿佛被人捉奸在床的不是自己的丈夫。
她這副樣子,愈發激發了劉師長的愧疚之心,後悔自己當初給家裡晚輩介紹了這樣一門婚事,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不過外頭畢竟是大庭廣眾的,沒過多久,簡嘉勳就被押走審問去了,空地上很快就變得空無一物。
於靜姝看完了熱鬨,再回頭時,霍旬已經把地毯都鋪好了,蓁蓁也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毯上。
於靜姝見狀蹲下身子,衝女兒伸出雙手,“蓁蓁,到媽媽這裡來。”
其實蓁蓁現在才五個月,按理說應該還沒到爬行的時候,但她從出生起吃的就是空間裡的奶粉,身體比同齡的嬰兒好上許多,骨骼支撐性也更好,最近在嬰兒床上動不動小腿就四處亂蹬。
於靜姝估摸著她應該是快會爬行了,又怕嬰兒車空間太小磕磕碰碰的,就讓霍旬把客廳裡有棱角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鋪上地毯,讓孩子活動。
蓁蓁看著媽媽伸開雙手,小圓臉上便露出渴望的表情,咯咯笑了兩聲,張開的小嘴裡露出剛剛開始萌芽的白色乳牙和粉色的牙床,看起來奶乎乎的,異常可愛。
“蓁蓁,過來,媽媽在這裡!”於靜姝耐心地等著蓁蓁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