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明珠,時間仿佛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若不是知道她已經年近五十,他都懷疑她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貴婦。
二十多年來,顧明珠成了他的執念。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顧明珠走過去,薑祁文警惕地護在顧明珠身前。
“明珠,我就想……”任之轍緩緩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顧明珠的臉上帶著厭惡:“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請叫我薑夫人。”
任之轍的心臟又遭受到了重重一擊。
沒見到顧明珠這個女人時,他隻覺得自己恨她。
可是,當她如此鮮活地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的愛卻怎麼都壓不住。
因為得不到,所以成了執念。
因為成為了執念,所以永遠無法忘懷。
“薑夫人。”任之轍的舌尖都是苦的,“我隻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明明是想讓顧明珠付出代價的,可是一看到她,他瞬間就繳械投降,什麼恨意都生不出來……更加不想做更多極端的事情傷害她……
二十三年前那一夜行動時,如果遇到了顧明珠,他肯定不會將兩家的孩子互換。
因為顧明珠的身邊永遠都有薑祁文,他想跟她說一句話都沒有機會。
心中的惡念,越放越大,最終做下了那麼一個殘酷的、沒有回頭路的決定。
看到她時,他心中盛滿了愛。
看不到她時,他的惡念被放到最大。
他覺得自己有雙重人格,就像一個神經病。
“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任之轍開口,“如果是我先遇到你,是我和你一起長大,你會選擇嫁給我嗎?”
顧明珠的唇邊緩緩浮上了一抹譏笑:“就算我父母逼迫我嫁給你,我也會在第二天選擇離婚。任之轍,隻要是你,那麼我和你就永遠不可能!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任之轍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了椅子上。
“任之轍,你還想做什麼,就儘管衝著我來,如果你再敢對我的孩子下手,我真怕我自己做出比二十多年前更可怕的事!”
顧明珠狠狠剜了任之轍一眼,轉身就走。
任之轍苦笑:“我已經輸了……”
輸的一敗塗地。
顧明珠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門口之後,任之轍臉上的苦笑一點點的消退。
冷厲和陰沉在他臉上浮起來。
他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會把顧明珠和薑祁文放走……
“爸!”
潛伏在咖啡廳包間裡的任家維一個箭步衝出來,身後還跟著四個保鏢。
他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
在他和媽媽麵前囂張狠厲的父親,在顧明珠麵前居然像一條可憐蟲。
他總覺得剛剛那個男人並不是他的父親,而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任之轍反手一耳光甩在了任家維的臉上:“我做什麼,難道還需要得到你的允許不成?你最好給我閉嘴!”
最狼狽的樣子,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看見,沒有人比他更懊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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