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從秋笑了一聲,得意地說:“宋侍郎看錯了!”
宋憲問:“哪裡看錯了?”
“不是昨日死的!”
宋憲道:“我雖不通刑獄,但見的死人也不算是少,那手臂皮下的屍斑我也是見到了的!”
穀從秋笑著說:“屍體身被人動過手腳了!宋侍郎不通刑獄被人懵逼也是情理之中,不必自責!”
“什麼?”
“衣服是濕的!”穀從秋應了一聲。
宋憲連忙問道:“這什麼意思?”
宋憲是真不明白。
穀從秋解釋道:“還能什麼意思。被人扔進了冰窖裡了唄,因為寒氣,屍斑會遲上那麼一天半天的。所以,這個人應該兩天前就已經死了!”
宋憲吸了一口氣:“今日龍抬頭,兩天前……正月三十?”
劉永銘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連忙問道:“宋侍郎,派人去城西兵馬司衙門一趟。”
“去那裡做什麼?”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直覺!去求證一件事情!”
“什麼?”
“打發人去問問,三十那一天趙伯倫有沒有去過城西兵馬司,有沒有跟堂官說,夜裡休散一些,遇到事情不要管!”
“六爺指的是……”
劉永銘解釋道:“三十那天夜裡,在我的紫煙軒外,陸預的女兒陸琳琅遇到了一群醉漢!”
穀從秋馬上也說道:“此事臣聽陸禮部說過了,他女兒的確是在那天夜裡遇到了那一夥人!與今日之事有關係?”
劉永銘笑道:“這就是為什麼父皇讓我來的原因了。穀侍郎你隻能負責驗屍,並且不能與他人說出半句去。而宋侍郎你也隻能去調查,也隻能知道一半!你們也都是朝裡的元老了,宮闈裡的事情,二位……”
穀從秋馬上應道:“臣心中有數!”
劉永銘嗬嗬笑了兩聲!
宋憲說道:“臣這就派人去一趟城西兵馬司!”
“等等!”劉永銘說:“也派人去一下翰林院的冰窖!看看裡麵有沒有凶手遺留下的什麼東西!”
像翰林院這樣的衙所,夏有冰、冬有碳,且都是獨立供應不必向宮裡支取,這是皇帝優待學士的一種方式。
“是!”宋憲應了一聲,馬上離去。
穀從秋麵對宋憲時說得有些得意,但麵對劉永銘卻不是那般臉色了。
穀從秋道:“六爺。既然有些事情不方便臣知道,那臣是不是……”
劉永銘笑道:“你怕是出不去!”
“嗯?”
“你沒明白父皇的用意!”
“皇上什麼意思?”
“你是四爺黨,是四哥的左膀,而禮部尚書陸預是四哥的右臂。戶部李裕的事情鬨成這樣,你沒看見麼?”
“嗯?”穀從秋好似明白了一些來。
劉永銘又笑道:“刑部除了你,都是三哥的人!父皇怕三哥與四哥掐起來,他不希望刑部也跟著亂了!他封了我一個秦王,就是想在朝裡弄出一個六爺黨,且安排你第一個成為六爺黨!”
穀從秋苦笑了一聲說:“六爺您一不參政二不上朝,我要是真成了六爺黨,四爺會弄死我的!您也保不下我來!”
劉永銘哈哈笑道:“不會!他不敢!他惹不起我,更惹不起父皇!而且本王也用不著你相隨,省得被你牽連進去!”
“六爺!您這話說的!您想拉攏臣,臣還不願呢!就您那名聲……”
劉永銘與穀從秋相互說著不著調的話,越說是越大聲,並向著翰林院其它地方而去。
他們一個想告訴彆人自己對朝政並沒有野心,另一個想告訴彆人自己隻忠心於四爺黨。
二人來到待詔廳,雙雙落座之後十分不客氣得與翰林院的人要起了茶喝。
二人的茶水剛剛被沏上來,那翰林待詔屠之佑便趕了過來。
屠之佑一進來便喝道:“我說六爺!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劉永銘不太懂屠之佑話中的意。
屠之佑氣道:“是!那道聖旨是我擬的,我也知道你想發發脾氣,但你也不至於將整個翰林院給封了吧!”
劉永銘兩眼一瞪,氣道:“好呀!我可總算是知道是誰給我下的蠱了!那種聖旨你也敢擬!”
穀從秋見得二人要打起來,連忙放下茶碗上前勸解,道:“屠翰林!屠翰林!不是一回事!六爺再胡鬨,沒皇上開口,也不至於能調來禁軍呀!”
屠之佑氣道:“你少幫他開腔,我知道最近你跟他走得近,那你也應該知道他跟禁軍裡的人關係有多好!他賞出去的金豆銀豆、金瓜子銀瓜子跟茅坑裡撿來的一樣!以前還見天得在西苑那裡見到他騎禁軍的戰馬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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