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從台階上站了起來,他伸著懶腰說道:“曹相呀曹相,你都一把年紀了,這小青俊才計較的情情愛愛,你就彆惦記著了!平日裡為國傷神,夜裡又為情而困,真想不著你是怎麼活到這歲數的!”
“六爺!”曹嶽說著也站了起來。
劉永銘歎了一聲,說道:“行吧行吧!幫你一把!其實我也不是看你麵子!是看你女兒自小失親,看著著實可憐!”
曹嶽兩眼一瞪,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劉永銘嬉笑著便從懷裡抽出了一把匕首來。
“六爺,您這是……”
劉永銘笑道:“剛剛從豫王世子的身上搜出來的!看著不錯,借來用用!您彆怕,挨我一刀,死不了的!”
“什麼?”
劉永銘說著將那匕首高高地舉了起來,生怕附近的人看不到。
在場圍著豫王府的那些禁軍侍衛見得劉永銘拿著匕首也都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一名偏將驚得叫道:“六爺!您這是要做甚!不可傷了曹相!”
劉永銘哈哈狂笑幾聲,舉著的匕首便向著曹嶽的胸口揮了下去。
曹嶽瞪著雙眼,他不敢相信劉永銘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殺自己。
正此時,一支係著繩索的小銅錘向著劉永銘的手臂打了過來。
劉永銘好似早有察覺,一個閃身撤開兩步,便躲開去了。
劉永銘站定腳步,側著身子看向身後。
那曹嶽見得銅錘在自己眼前飛過,猛得也轉頭去看。
隻見得一名農婦打扮的豔麗婦人站在了二人的不遠處。
那婦人年紀與曹嶽相彷,身材保持的相當完美,應該是長年練武所至。
她穿著方便乾活的短衣束服,臉上蒙著一塊厚厚的黑布,手裡抓持著繩子站在原地。
曹嶽與她隻對視了一眼,便眼珠便開始發直。
劉永銘樂道:“行了!你們聊吧!爺我累了!曹相!你欠我個人情,記得要還!”
劉永銘將手上的匕首一扔,轉身便要走。
那婦人好似已經看明白了劉永銘不是真的要刺殺曹嶽,而隻是想引自己出來而已。
隻見那婦人將繩索一扯,原本早已落地的小銅錘便順著繩索回收的軌跡向著自己飛回。
婦人手臂一展,小銅錘在空中劃了一個圈。
繩索像是有靈性一般又重新捆綁回了那名婦人的身上。小銅錘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腰間。
婦人沒有說話,與曹嶽對視了幾秒之後轉身便要走。
此時,曹嶽大聲叫道:“莤兒!彆走!”
那美婦人不是彆人,正是曹嶽的結發之妻林莤!
注:這不是茜字,念“猶”。意同蕕。
一種紮根於水底,又浮於水麵,看似隨波遊蕩又被束縛著的一種水草。
此時,原本守在豫王府府門外的禁軍侍衛見得有人持有武器紛紛都跑了過來。
他們將林莤團團圍住。
林莤左右一顧,發現自己一時間還走不了,又回頭看向了曹嶽。
還沒走掉的劉永銘連忙衝著禁軍侍衛揮叫道:“走開走開!你們過來湊什麼熱鬨,人家老夫老妻吵個架那不是常有的事情麼?有你們什麼事?都散了散了,各自守好你們的位置!”
參將聽得都呆住了,他弱弱地問道:“六爺!這是怎麼回事?”
“彆問!都撤開了去!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多嘴說出去!誰要是說出去,彆說曹相不放過他,我也不放過他!散了!都散了!”
在劉永銘的吩咐之下,禁軍侍衛收下好奇心,各回原處包圍豫王府。
而那曹嶽正向著林莤伸著手,欲言又止,好半會也沒能吐出個字來。
曹嶽憋了好一會兒話,劉永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輕咳了一聲。
此時曹嶽才回過神來,弱弱地問道:“近年可好?”
曹嶽這話說得極沒水平,與他往日做風截然不同。
如同分居異地工作的夫妻,一見麵便問了句“你媽貴姓”。
那林莤聽得曹嶽說這話出來,哼了一聲,轉身又要走。
曹嶽連忙叫道:“玟兒很想你!”
隻這一句話,林莤便停下了腳步再不移不開了。
此時,她才開口說道:“有我沒我,還不是一樣的嗎?我在你心裡根本不重要!我也替代不了她!你還是找她去吧!”
“彆走!”